德福公公看了眾人一眼,旋即發出尖銳的聲音響起。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時家時寧郎濫用職權,貪汙受賄。”
“且私通外敵,蓄意謀反。”
“朕聞之,大為痛心。”
“念其曾為北朝國做出貢獻,可免去一死。”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抄其全家,流放南荒之地,生死勿論,欽此!”
時家眾人聞言,心如死灰。
老太太更是直接昏死過去。
“娘!”
“娘!”
時家人頓時亂成一片。
德福公公隻是淡淡瞧了眼。
旋即朝官差們示意了一下。
“趕緊把粗布麻衣都換上。”
一名官差上前,隨手給時家人都丟去粗布麻衣。
被流放的犯人,是不可以衣著光鮮靚麗。
時家人雖心有不甘,但還是乖乖換上。
“德福公公,兩個孩子還小,穿不下這粗布麻衣,可不可以允許他們穿著這身衣服?”
江氏偷偷塞了些銀子給德福公公,乞求道。
方才趁亂之際,還是給兩個孩子套上了兩件厚衣服。
德福公公看了一眼那兩個軟萌軟萌的小家夥,猶如觀世音菩薩前的那兩個散財童子,心底莫名一軟。
想到平日裡時寧郎對自己還算不錯,於是點點頭。
“謝謝德福公公,謝謝德福公公!”
江氏連忙感謝道。
而時溪則是在老太太麵前蹲下,給老太太掐住了人中。
片刻後,老太太才悠悠轉醒。
瞧著眼前淩亂的府邸,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時家門外,此時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全是來看熱鬨的人群。
今日一連抄了好幾個家族。
這些看熱鬨的百姓一路追隨著官兵。
時家是最後一家,看熱鬨的人最多。
好在時家沒什麼名氣,這些年也沒有做出什麼特彆的壞事,倒是沒有被圍觀的人扔臭雞蛋。
但是不好聽的聲音不絕於耳,特彆是針對時溪。
“這時家多年來也沒有什麼問題,咋無緣無故就被抄家?”
“這還用問嘛,肯定是時家大小姐那個掃把星造成的。”
“你們瞧瞧,自從時家大小姐的醜事出現以後,他們時家的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更是被直接抄家流放。”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隻能說時家都是被時家大小姐給連累的。”
時溪一路聽著那些不好的言論,臉上表情絲毫不變。
到了城門口,便看見城門外已經有好幾家的犯人在等候。
許多親人前來城外送彆。
時溪一家最是冷清,因為時寧郎本就是草根出生。
好不容易在京城站穩腳跟,便遭遇變故。
在城內並沒有什麼親人。
有的,也隻是江氏的娘家人。
而她的娘家人,早已在流放前聯係。
見各家都有親人來送行,時家人看得一臉羨慕。
正當快到出發時間時。
緩緩駛來一輛低調的馬車。
馬車是在時家麵前留下。
時家人見狀,紛紛朝馬車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男裝打扮的女子緩緩從馬車上下來。
時溪一眼便認出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