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遠在南海村的時珺。
此時正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穩。
整個人就像是溺了水,呼吸急促,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一番掙紮之後,時珺才猛然睜開雙眼。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好半天都沒有緩過來。
大冷的天,但他滿臉都是汗。
他夢見夏知晴去世了,那個夢,真實而又可怕。
時珺直接坐了起來,點開油燈。
這才發現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但是那個夢太真實了,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時珺睡不著,坐在床邊,從懷裡拿出一塊碎銀子。
那是夏知晴當初給他們的流放路上用的銀子。
他每天都會放在身上,隻有這一塊銀子,是他對夏知晴唯一的念想。
時珺手裡緊緊拽著手裡的碎銀子,放在心口的位置,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感受到夏知晴的存在。
時溪給夏知晴寫信時,他也知道。
他也好想給她帶些話,但是現在的他是流放犯人,配不上知晴,他不能耽誤了知晴。
可現在已經過去好長一段時間。
沒有收到她的回信,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
時珺重新躺回床上,眼睛望著屋頂,卻怎麼也睡不著,心裡很是不安。
直到天空破曉,時珺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天光大亮,時珺才起床。
“大哥,你昨晚做賊去了?眼圈黑成這樣?”
時溪見著時珺盯著一個大大的黑圓圈,打趣道。
現在還是年初,沒有什麼事情可做,睡得久一點再起床也是正常。
時珺並沒有什麼精氣神,給時溪扯了扯嘴角。
時溪發現他的不對勁兒。
“大哥,你咋了,是不是生病了?”
“快到那邊坐下,我給你把把脈。”
時溪說著,就要拉著時珺往亭子的桌子走去。
“溪兒,哥哥沒事,隻不過是昨夜沒睡好。”
時珺無奈解釋道。
“沒睡好也是一個毛病,我還是給你把把脈,給你找點藥好好調理調理。”
說著,也不顧時珺的是否願意。
直接把人拉到桌子邊坐下,給他細細把脈。
的確是沒有什麼問題,就是有些睡眠不好,開點安神的藥就成。
時珺見自己的妹妹如此認真,有些欲言又止。
時溪早就發現自己大哥有些不對勁兒,隻不過一直等他開口,見他一直沒有開口,還是時溪先問。
“大哥,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時珺被看穿,有些不好意思。
“大哥,你是不好意思嗎?”
時溪好笑問。
“溪兒,京城可有來信?”
時珺不好意思問。
時溪聞言,終於知道自己大哥為何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大哥,你是說知晴的信嗎?”
時溪打趣兒道。
時珺沒好氣瞪了眼自己的妹妹。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嘿嘿,大哥,還沒有收到信。”
“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時溪也有些納悶。
都過去那麼久,現在也該收到信了。
以她對夏知晴的了解,不可能不回信。
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給耽擱了。
難不成信被夏母給截胡了?
畢竟,夏母可是很拘著夏知晴。
若是知道是他們時家寫的信,肯定會被夏母給攔下。
她巴不得夏知晴與時家斷絕一切來往。
時溪覺得,很可能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