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儘管時溪如此表態,傅夫人心中的憂慮並未減輕絲毫。
從時姑娘不願多談此事的態度來看,這件事恐怕相當棘手。
傅夫人無奈之下,隻得向一旁的江氏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能得到些許建議或幫助。
江氏見狀,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她其實也很想問問清楚,但她深知自家女兒的性子。
如果時溪願意傾訴,自然會說出來。
可若她選擇閉口不言,任誰也無法撬開她的嘴。
此時的時溪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看法,她的心思全被傅瑾霆惹惱之事占據。
她有種想要把人給刀了的感覺。
由於隊伍裡既有年老體弱的長者,又有年幼懵懂的孩童,所以這幾輛馬車前行的速度都較為緩慢。
就這樣晃晃悠悠地趕了四天路,直到第四天下午,大部隊才抵達府城。
望著眼前氣勢恢宏、莊嚴肅穆的府邸,時溪不禁感慨萬千。
她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穿越到古代,竟然還能當上縣主。
不過,也不知皇帝是怎麼想的。
給封地就給封地,為何給一個如此貧窮還落後的城池?
在北朝國根本就排不上號。
也罷,雖然是一個墊底的府城,但好過什麼也沒有。
然而此時此刻,遠在京城的皇帝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呐!
現在的他,每日都在水深火熱之中。
與一眾大臣唇槍舌戰。
若非遭人彈劾檢舉,時溪所得的封地斷然不會這般不堪入目。
好在時溪本人倒是挺想得開的,雖稍顯破敗荒涼。
但好歹,讓他們時家在尚未尋得確鑿證據擺脫罪名之前,免於被流放的命運。
再者,一家老小終得團聚平平安安,這比什麼都重要。
皇帝還算貼心,不僅賜予了他們一些奴仆,奴仆也將縣主府清掃得一塵不染。
當時溪一夥人抵達之時,甚至無需費心收拾。
那些下人們動作嫻熟而迅速地幫忙整理好一切。
時溪隨後便為大家分配好各個院子。
毫無疑問,其中最為寬敞且宜人的院落,自然歸屬於時溪所有。
然而起初,時溪執意婉拒,表示自己尚有雙親在世,怎可獨自占據最佳居所?
時寧朗夫婦卻堅持己見,說什麼也不要住院,理由是
“你才是這座府邸的主人,豈有將主院拱手相讓之理?若傳揚出去,豈不成他人笑柄?”
麵對父母的堅定態度,時溪終究無法執拗到底,隻得住進了主院之中。
不過話說回來,此地乃縣主府,每個院子其實都相當不錯。
隻是相對而言,她所居的主院稍顯寬敞罷了。
就連那兩個孩子,也各自擁有屬於自己的獨立小院。
然而,孩子們早已習慣和時溪同榻而眠。
今夜亦如此,想到以前兩個孩子很小時,都不能與她一起睡。
現在,也算是補償他們。
待到他們稍稍長大些後,再讓他們自己睡自己的院子。
傅瑾霆所居的將軍府邸,與時溪所在的縣主府邸相隔僅一街之遙,實乃地利之便。
正因如此,傅瑾霆得以於深夜時分悄然潛入時溪庭院,以慰相思之苦。
可惜,今夕時溪早已沉沉睡去。
數日奔波勞頓,此刻終得休憩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