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口!
“怎麼樣,換你來躺兩天?”老任悠哉地躺在床上,牛氣地看著父親。
“對不住啊,兄弟,都是我不好。害你受傷,這下你連訓練都參加不上了。”父親充滿歉意,又看了看老任燙的腫了好多大泡的腳。
“哪有,我正想歇幾天呢,中午給大爺送什麼病號飯啊?”
“你啊,受傷也不耽誤扯蛋,趕緊起來吧,病號飯還能是啥,還是老三樣,麵條,雞蛋,柿子湯。”
“咋不做排骨呢,我現在需要營養啊。”
“美得你啊,還做排骨,你那幾張飯票都不夠啊。快吃吧,吃完,我還得送碗筷呢。”
下午的訓練結束後,父親想坐在地上歇一會,這時候班長走了過來,問一下老任的情況。
“新國咋樣了?腳要記得換藥。”
“班長,大夫說,老任那叫燙的比較嚴重,容易感染,現在還在觀察。”
“你們倆上下鋪,你多照顧吧。平時送飯還及時,知道嗎?”
“是,班長。”看著班長要走,父親又攔住了班長,小心翼翼地說道“班長,老任這周末不能去張媽那了,你和我去吧。”
“完了再說吧。你先去吃飯吧。”班長冷冰冰地走了,沒有給父親插嘴的機會。
父親在心裡暗暗叫苦“班長你知不知道我是為了你啊,為什麼要這麼為難我啊?算了我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班長自己都不急。但是這個問題解決不了,他和王怡豈不是就要分開,那班長不就會難受,還是我受苦啊。”
晚上,父親站崗回來,遠遠地看見班長在訓練場的台階上坐著。父親一想,這是個好機會,應該去和班長談談心。
“班長,你坐這乾嘛呢?怎麼不睡覺?”
“你剛換崗啊?”
“是啊,班長,你怎麼這麼晚不睡覺啊?”
“沒事,部隊又不讓喝酒,又不能發泄心裡的難過,我隻能在這冷靜地吹風涼快涼快,清醒清醒。”
“班長,我就不藏著掖著了,直說了哈。我知道你和王怡之間有了很多不愉快,也知道你和王怡的問題不是我一個外人能說清楚的,但是您不見王怡,和王怡不說話,這個問題隻會越來越大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王怡一早和你承認她和林翔的關係,她在你之前有過男人,你會不會還接受她?如果你不接受她,她會很難受,這就證明她很愛你,很在乎你啊。”
“但是她什麼都不說,就是為了和我在一起,這不自私嗎?你不信任我會接受她,而隱瞞過去,這樣就對了嗎?你想到的隻是她自己,她有沒有想過我?”
“班長,原來你一直在這生悶氣是因為這個事啊?那你就和王怡見一麵把誤會解開好不好?為什麼就非得自己在這僵著,自己不好受呢?”
“我沒什麼好和她說的,我不想再看見她。”班長眼神滿滿飄走,轉向天上。父親知道,班長不想再談了。
“班長,我是一個外人,想不想的清楚還是你的事,我先回去睡覺了。”父親沒有再提下去,轉身走開了。夜空下,隻留下了班長自己在那惆悵。父親回頭看向班長,想想自己,還勸人家,自己還一腦門官司。
第二天,老任的腳還是感染了,發起了高燒,緊急轉到了軍醫院進行治療。高燒引起的幻覺反應,讓老任不停地胡言亂語。一會說自己要死了,一會說自己看見了媽媽站在田埂上朝著他笑。幾句話,搞得父親心酸了起來。老任離家幾年,為了多點津貼,不敢回家,不敢找老鄉。甚至為了不想家,都很少發電報。
“老任,彆說了,你現在高燒,得打針了。”班長按住老任亂抓的手,大聲嗬斥。
“班長,你和王怡結完婚了嗎?真幸福了你們倆,你們那麼相愛,我想你們一定會幸福的。”老任說完就陷入了昏迷中。班長和父親送完老任,看著他打上了針,退了燒才往回走。
“峰,周末咱們倆出去。”不給父親反應的時間,班長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