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口!
生活真的很諷刺,當你感覺事事都向幸福的方向發展時,上天偏偏不能讓你如願。天大的玩笑開了一次又一次,人生啊,哪有那麼多如意。不如意時常在發生,順遂人願的事情時上天的恩賜,可是上天哪有那麼多恩賜給你。張媽這樣想著,心裡不自覺地感覺很酸。這麼多年,要好的都是鄰居,王怡,曉峰,新國,肖亮,小袁。一個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都沒有。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不是去世了,就是在監獄裡。細數自己,不知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這麼稀裡糊塗地過來了這麼多年。
噩夢做過之後,張媽越發的開始胡思亂想,有時候不受控製總會失神,變得很萎靡不振。王怡看得出來張媽的變化,但是很懂事地沒有說破。這天晚上,王怡吃過晚飯後,準備了洗腳水,準備給張媽泡腳。王怡是一名護士,很懂得照顧人。她知道這些日子張媽睡得很不好。
“媽,來,你坐在炕邊,我給你洗洗腳,按一下,點點穴位。”王怡笑著,來招呼張媽。
“孩子,你累一天了。拉到吧,我自己洗,你彆給我按了。”張媽遲遲不肯脫鞋襪。
王怡一看張媽不肯,就蹲下來為她脫。
“孩子,不用了,我自己洗吧。”
“我來吧,媽,我給您按按,這樣你也舒服點。”
“誒呦!”從張媽緊鎖的眉頭可以看出,這下疼痛真的很難以忍受。但是王怡沒有用很大的勁,這不得不讓王怡懷疑起來。不顧張媽的阻攔,王怡還是脫下了張媽的鞋襪。隻一眼,王怡心疼的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媽,你這是咋整的啊?”王怡聲音顫抖。這傷口觸目驚心,肉皮外翻,血還沒有乾。因為鞋的黑的,看不出來血已經淌出來了。王怡仔細看了一下,隻差了一點點就砍到了腳骨。
“媽,你咋地了,你是咋忍住的?誰弄得,你告訴我,誰弄得。”王怡顯得很激動,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迷糊間,她想起來,媽媽死之前也是鮮血一片。那血滴在路邊,沿著路邊一路滴進了河裡。最後在河裡,媽媽就躺在了血泊裡。張媽這一傷口,又讓王怡記起了痛苦的回憶。
“媽,你不要走,媽,你彆離開我,不要拋下我。媽,我會聽話,我再也不會亂跑了,我會聽話·······”王怡神經質地開始重複這幾句話,緊緊抓著張媽的手,一直祈求。
“孩子,媽不走,媽,保證不走。”張媽知道,王怡這是觸景生情,想到了不好的回憶,要儘量去安撫。張媽輕輕摸著王怡的頭發,憐愛地看著她。
“媽,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啊。你知不知道你走了,我好苦啊,我好累。媽,我長大了,媽,我懂事了。”
“孩子,看見你長大,我就安心了。你做的很好,媽看見了。你是個好孩子,媽放心了。”張媽一句一句的接著王怡的話。
哭過之後,王怡好像放鬆了緊繃的情緒,眼前開始變得清晰。抬眼看向張媽,自己媽媽的影子和張媽的臉龐和二為一,王怡上前抱住張媽,話語中說著感謝,眼睛裡又不停地流出眼淚。
“媽,你告訴我,你的傷口是怎麼弄的。”
“前幾天媽不是說做噩夢嘛,自從做完噩夢之後,就開始就像是沒精神一樣,總是迷迷糊糊的,還總是出錯。今天我在切菜,一下晃了神。菜刀沒拿住,直接掉到了刀上。幸虧啊,有鞋擋著,要不然我腳就掉了。”
“那你怎麼不和我說呢,還用襪子擋著,媽,這樣很容易感染的。咱倆上醫院,我找人給你縫一下傷口吧。”
“不用,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也不像你們細皮嫩肉,幾天就好了。不過,還真是很疼。”
“媽,你先做好,我給你簡單處理一下。得包起來。這兩天你不能沾水,看看不行,我再領你去醫院。”處理好傷口,也不早了。張媽就和王怡進入了夢鄉。今天經過王怡這麼一哭,張媽或許也是累了,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