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劉辯,雄主!
中年五年二月十四日,靈帝於崇德殿設朝,召群臣商議討伐白波黃巾一事。
這次,何進與董重倒是沒有禍害對方的想法,或者說有這個想法卻不敢,畢竟河東、河內離雒陽實在是太近了,倘若耽擱久了,搞不好那些白波黃巾就渡河攻雒陽了。
於是,何進開口就懇請調回河東太守董卓,令其率軍討伐白波,董重也難得地保持沉默,默許了何進的建議。
見此,劉辯心下暗道一聲果然!
說起來,此次言及白波黃巾起事的奏章,正是董卓的女婿牛輔派人送至雒陽,刨除張讓與尚書常侍渠穆,劉辯依然先朝中一步得知。
當時牛輔在奏章中就有懇請調回董卓主持討賊一事的懇請,劉辯自然不難猜到何進的建議。
但他卻不能認同。
看這次白波黃巾攻入河東、河內,使朝中人人惶恐就知道,河東、河內的地理位置太過於關鍵從河東南渡大河,向西可以威脅到三輔,向東可以威脅弘農,繼而威脅河南;而從河內郡南渡大河,則可以直接威脅到河南。
這也就不難理解曆史上為何是董卓出任河東太守,而王匡出任河內太守,因為這倆都是大將軍何進的人,至少何進是這麼認為的。
但在劉辯看來,王匡姑且可以出任河內太守,但董卓,卻萬萬不能由其繼續擔任河東太守。
以往他沒有機會將董卓從這個職位上調離,而現如今董卓遠在漢陽,坐鎮河東的隻是他的女婿牛輔,這豈不是趁機將董卓勢力從河東掃地出門的大好機會?
想到這裡,劉辯朝靈帝拱手拜道“父皇,兒臣以為召回董卓一事不妥。”
聽聞此言,殿內頓時安靜下來,大多數人都驚疑不定地看著劉辯,其中亦包括何進,畢竟前段時間董卓與關羽一事,朝中人人皆知。
“史侯,事關雒陽安危,不可意氣用事啊。”司空袁隗溫和的勸道。
劉辯轉頭看了一眼袁隗,反問道“在袁卿看來,我是意氣用事的人麼?”
這話說得殿內不少人都暗暗嘀咕,畢竟當日劉辯喊著‘關羽是我喜愛的猛將’,強迫何進懲罰董卓,這事但凡與何進親近的人都知道。
而劉辯也不管這些人的神色,正色對靈帝說道“父皇,兒臣雖不喜董卓,卻也不敢因私人喜好而壞國家大事,兒臣之所以勸阻,是考慮到董卓目前身在漢陽郡,先派使者過去,隨後董卓再撤軍返回河東,這一去一回,兒臣估計最起碼也得四十日,這四十日,恐怕白波賊已然攻到雒陽了。”
“唔。”
在靈帝點頭之際,似袁隗等朝臣大臣們也是恍然大悟,心下暗暗稱讚史侯雖年幼,雖確實明事理。
何進也打消了心中的疑慮,笑著補充道“史侯的顧慮臣等也考慮到了,因此,臣等原本向下令並州刺史丁原協助討賊,拖住白波賊,直至董卓率軍返回河東……”
聽到這話,劉辯毫不意外,畢竟並州刺史丁原剛剛平定義屠各胡,朝中眾人印象深刻,考慮到與司隸河東接壤的州郡,冀州還有張舉、張純等人叛亂;荊州叛亂剛熄,但仍有區星、周朝、郭石的餘黨,數來數去也就隻有並州目前有餘力跨郡討賊。
更彆說丁原還是個猛人。
於是他故作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還是大將軍想得周到……”
何進撫了撫自己日漸發福的肚子,正要謙遜兩句,卻見劉辯忽然故作不解地問道“既然命丁原討賊,何不就改任他為河東太守呢?不然以並州刺史的身份暫時統領河東軍隊,名義上說不過去啊。”
“呃,這……”
何進麵露猶豫之色。
從旁,袁隗、袁紹、袁術、楊彪、馬日磾等一乾臣子麵麵相覷,畢竟他們之前還在讚歎這位史侯雖年幼但明事理,不因私人恩怨而壞國事,結果這位史侯很不給麵子準備讓丁原取代董卓的位子。
這算是報複董卓陷害他喜愛的關羽麼?
袁隗小心翼翼地問道“史侯,董卓無過……咳,雖於漢陽郡犯下小過,但也不至於罷了他的官吧?”
劉辯轉頭看向袁隗,平靜說道“我幾時說過要罷他的官了?這樣吧,丁原的並州刺史一職,就讓董卓來做吧,一個太守,換一個刺史,他也不虧,對吧?”
不虧?虧死了!
似河東這等殷富之地,又靠近長安、雒陽,此地的太守,豈是並州那等貧瘠之州的刺史之職可以相提並論的?
但看著眼前這位疑似有點小心眼的史侯,袁隗也不敢亂說話,免得也被這位史侯記恨上。
而此時,劉辯轉頭看了一眼太尉曹嵩,後者立即拍馬讚同“臣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