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劉辯,雄主!
我,劉辯,雄主正文卷第一百二十六章狂士許劭“先拖下去。”
待渠穆一聲令下,那兩名虎賁士拽住許劭的雙臂就往外走。
“你、你等要做什麼?!”許劭心中慌亂,大聲嗬斥,然而那兩名虎賁士卻置若罔聞,無助的他下意識抬頭看向黃琬與趙謙,但終究沒有開口求助,最終還是被那兩名虎賁士拖到了外頭。
而黃琬與趙謙亦抿著嘴唇,目視著許劭被拖走,直到後者被拖出屋外,黃琬這才轉頭看向渠穆“天使……”
仿佛是猜到了黃琬的想法,渠穆笑著說道“黃刺史放心,既陛下囑咐我二人以刺史為主,我二人便不敢喧賓奪主,不過這許劭實在太過狂妄,而刺史與趙太守又太過寬容,這般反而會助長了那狂士氣焰,為避免耽誤陛下的托付,不如將此人交由咱家先教訓一番,令他供出參與的眾人。”
黃琬思忖片刻,委婉道“許劭名氣頗大,天使……”
渠穆好似再一次猜到了黃琬的顧慮,笑道“這許劭乃陛下諭令緝捕一人,咱家可不敢害他性命,隻是要稍微叫他懂些禮數。”
聽到這話,黃琬遂放下了心,微微點了點頭。
當然,他也明白渠穆這番表態是要給許劭做做規矩,叫那狂士吃些苦頭,但他也沒想去乾涉,誰讓那狂士方才如此狂妄。
不止是他,太守趙謙也未替許劭求情,隻是低聲提醒渠穆道“天使,許劭出身平輿許氏,亦是汝南望族……”
渠穆笑道“多謝趙太守提醒,不過此番咱家奉皇命而來,豈能因為愛惜羽翼而辜負了陛下的信賴?不過咱家有些不解,這等狂士,為何卻有這麼大的名聲?”
“……”
在與黃琬對視一眼後,趙謙思忖片刻,回答道“許劭,最初是仰其兄名氣。……許劭之兄名虔,字子政,昔汝南召陵名士謝甄見許虔,稱讚其正直忠誠可媲美仲舉公,伐惡退不肖有範孟博之風……”
“哼。”黃琬忽然冷哼一聲。
不為其他,隻因為黃琬口中的‘仲舉公’便是士人曾經的領袖,‘三君’之一的陳蕃;而範孟博,則是‘八顧’之一的範滂。
他對這兩位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他不爽的,是那所謂的汝南召陵名士謝甄,尤其不爽後者動輒將誰誰誰比作陳蕃、範滂。
試問,你謝甄、謝子微何來的資格,把年僅二十歲的許虔、許劭稱之為‘平輿二龍’,並將其與陳蕃、範滂相提並論?
要知道謝甄為人放浪形骸、不拘細行,此人名聲在當時並不好,有什麼資格把年輕的士人後輩比作範滂、陳蕃?
順便一提,雖然謝甄將陳蕃、範滂平等列舉,甚至隱隱有抬高範滂的意味,但在黃琬心中,範滂的分量是不如陳蕃的,原因就在於範滂是個專權的官吏,雖然其本人委實正直,任官期間打擊了不少惡事,但他亦仗著與袁氏的關係一度架空了當時的太守宗資,使宗資的處境就好像現任的太守趙謙,這在黃琬看來是‘破壞規則’的做法,甚至懷疑範滂此舉是否是受到了袁氏的指使,但鑒於範滂死在黨錮事件中,這件事也就無人再提了。
至於許劭的兄長許虔,黃琬也知道,他承認那的確是個正直而有潛力的年輕人,假以時日或能與範滂相當,但與陳蕃相提並論,黃琬認為還遠遠不如。
不用多說,這謝甄便是當時興起的那群相互標榜、相互吹噓的清談之士之一,身為真正的黨人,黃琬對這類人其實是相當厭惡的,畢竟裕帝之所以興起第二次黨錮,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這群人相互標榜、相互吹噓,卻讓真正有理想、有抱負的士人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黃公?”趙謙有些不知所措。
黃琬搖搖頭道“無事,你繼續說。”
見此,趙謙繼續說道“……因為謝甄等人,許氏兄弟名聲大噪,而後,許劭又與其堂兄許靖舉辦‘月旦評’,品評當代人物,因常設在每月初一,故稱月旦評。至此,許劭與其堂兄許靖的名氣,還遠在許虔之上,直到十幾年前許虔過世,也再未超過其弟……”
說到這裡,他的表情突然變得玩味起來“而說來也有意思,許劭、許靖共同舉辦了月旦評,但他堂兄弟二人的私交卻不好。之前我初任太守時,許靖跑來求官,當時許劭就在府內出任功勞,我看在他的麵子上原本已答應,但不曾想許劭卻稱不可徇私,叫府吏將許靖趕走。……後來我派人去打探,才得知許靖為糊口,隻能替人趕馬磨糧來養活自己……”
“彥信。”黃琬忽然瞥了一眼趙謙。
趙謙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收起臉上那份玩味的笑容,訕訕道“下官失態了……這就是下官所知的了。”
“多謝趙太守提點。”渠穆微微一笑,旋即便向趙謙討要了一座處於城郭內的小型軍營,用以駐紮他二百虎賁與一百羽林騎,同時又要了一些糧食、酒肉,趙謙自然一一照辦,喚來府丞配合此事。
臨末,趙謙原打算為黃琬與渠穆、蹇碩二人設宴,但渠穆與蹇碩心念著要早日解決此事回雒陽複命,婉言拒絕了趙謙的好意,帶著虎賁、羽林以及許劭,往城郭內的軍營去了。
對此,趙謙自然也不強求,畢竟他對宦官也沒什麼好感,待渠穆二人與黃琬告彆後,便將二人送出門外。
回到屋內,他小聲問黃琬道“黃公,今朝之事……嚴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