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拳,誰敢來戰!
醉湖樓,青藕雅間。
嘎吱!
就在張如恒端著茶杯慢慢品茶之時,雅間的房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讓得他下意識抬起頭來。
剛開始的時候,張如恒還以為是城主大人到了。
畢竟張文衝之前說過,是城主秦不然約他到這醉湖樓來的。
可是當張如恒抬起頭來,看到四道熟悉的身影,從門口魚貫走進的時候,他當即臉色大變,霍然站起了身來。
因為對於進來的四人,張如恒沒有半點的陌生。
尤其是當他的目光轉到某道正在關門的年輕身影上時,更是精光閃爍。
“若寒兄弟,弟妹,你們怎麼來了?”
張如恒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先是問了一句,然後又道“小洛也回來了,你們一家能夠團聚,真是太好了!”
看來張如恒心中還存著一種奢望,希望自己的惡行沒有被蘇若寒發現,那自己就能更簡單地對付蘇洛了。
“嗬嗬,我還沒死,讓張伯伯失望了吧?”
蘇洛臉上露出一抹異樣的笑容,這蘊含著嘲諷的話語,城府極深的張如恒,卻仿佛沒有聽出來潛在的意思。
“小洛你說哪裡的話,你突然離開洛安城,我也擔心得緊呢!”
張如恒仿佛還是以前那個武館館長,然後痛心道“你不會是怪張伯伯當時沒有挺身而出,跟天玄宗理論吧?”
這番話同樣有著一種自責的意思,卻又能讓人聽出其中的無奈。
試問在如今的玄雲國,誰敢對天玄宗要做的事隨意置喙呢?
那不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煩了嗎?
“這個我倒是沒想過,因為這所有的一切,本來就是拜張伯伯所賜嘛!”
蘇洛臉上笑容不減,可是他口中的這幾句話,卻是讓張如恒臉色微沉。
顯然是意識到自己的真麵目,可能隱藏不住了。
“若寒兄弟,我可憐小洛蒙受大難,腦子可能不太清楚,在這裡胡言亂語,你還是趕緊將他先帶回去吧!”
張如恒沒有再跟蘇洛掰扯,而是將目光轉到了蘇若寒身上。
他清楚地知道,這位對自己,才是完全信任。
“張如恒,你就不要再演戲了,你們父子剛才所說的話,我們在隔壁已經聽得清清楚楚!”
然而蘇若寒接口而出的話語,讓得張如恒心中那絲僥幸心理,瞬間煙消雲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憤怒和陰沉。
“張如恒,我蘇若寒自問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吧,你為何要如此處心積慮置我蘇家於死地?”
蘇若寒仿佛是要將滿腔的怒火和不解,全都發泄出來。
為什麼自己都躲這麼遠了,命運卻還是要跟自己開這樣大的一個玩笑?
耳中聽著蘇若寒的指責之言,張如恒臉上的陰沉愈發濃鬱。
不過他一時之間,還沒有想過是自己兒子搞的鬼。
或許就是蘇氏一家剛好在這裡密會回歸的蘇洛,城主大人又正好把他約在了這裡,是以有了這樣的巧合。
不過既然蘇洛已經被抽離了血脈,那蘇家對張如恒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威脅。
讓對方得知真相,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最多也就是他張如恒偽君子的麵具再也戴不上罷了。
“蘇若寒,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為何嗎?”
張如恒露出自己的真麵目,聽得他冷笑道“你蘇家何德何能,能出一位地品血脈的超級天才?”
“我說你蘇若寒也是幾十歲的人,難道不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嗎?”
張如恒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卑鄙無恥,他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蘇洛覺醒地品血脈之上了。
擁有地品血脈的蘇洛,會招來多少人的羨慕忌妒,哪怕是天玄宗這樣的強大宗門,也不可能例外。
偏偏蘇家當時的最強者,也就隻有一個三品武者的蘇洛,蘇若寒這個所謂的蘇家話事人,更是隻有一品巔峰的修為。
這就像一個毫無背景的孩童,突然有一天手上抱著一塊金子招搖過市,要說不引來覬覦,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
雖說想要將彆人的血脈據為己有,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天玄宗顯然不在此列,最終導致了蘇洛的悲劇。
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小家族小宗門,因為得到一些天材地寶而被人打上門來,最後毀家滅門,慘不堪言。
相比之下,蘇洛還能保留一條性命,蘇家還能在這洛安城苟延殘喘,已經算是極其幸運的了。
“蘇洛,我正愁找不到你呢,沒想到你竟然自己回來了,這倒是少了我許多的麻煩!”
張如恒將目光轉到蘇洛身上,充斥著一抹憐憫,又有一抹嘲諷。
“都說你蘇洛聰慧過人,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一個蠢貨罷了!”
張如恒說話再無任何留情,聽得他說道“隻不過是為了揭破一些真相,竟然自陷險境,我還真是高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