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羅香毒性爆發之後,張文衝這個一品大成的武者,竟然隱隱占了上風。
而且旁觀幾人都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戰鬥愈發激烈之後,張如恒體內的劇毒就會爆發得越快。
“小兔崽子,我是你爹,你這下手也忒狠了!”
越打越是心驚的張如恒,更是越打越憋屈。
在他被張文衝逼退幾步的時候,赫然是怒罵一聲,口氣之中,有一抹難掩的無奈。
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之間,自己的寶貝兒子,就要置自己於死地了呢?
可看張文衝的樣子,招招狠辣,全往要害上招呼,看來是鐵了心要大義滅親了,張如恒心中就越來越慌。
哢嚓!
再過數招,張如恒的身體越來越疲軟,而且被張文衝轟中胸口要害,蹬蹬蹬連退數步,壓垮了一張椅子。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眼看張文衝氣勢洶洶逼將過來,張如恒知道再這樣打下去,自己必死無疑。
見得他眼球一轉,赫然是一個翻身,從窗戶翻了出去。
“該死!”
這一幕無疑是讓張文衝臉色大變,這顯然是出乎了他的預料,很可能讓他遭到難以承受的痛苦。
若是讓主人認為是他張文衝顧念父子之情,有意手下留情放走了張如恒,那他真是跳進洛湖也洗不清了。
噗嗵!
一道身體入水的聲音傳來,讓得蘇若寒的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
幾人一齊奔到窗邊,剛好看到張如恒落水的一幕。
醉湖樓外就是蒼茫的洛湖,方圓數十裡之廣。
張如恒這一落水,再想要將之找出來擊殺,可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張如恒本身就是二品巔峰的高手,一旦找到解藥恢複過來,蘇家沒有人會是敵手。
再加上張如恒身後還站著城主府,甚至是蕭氏皇族,等其緩過氣來,等待著蘇家的,必將是滅門慘劇。
“主人,我……”
張文衝害怕得牙齒都在打顫了,畢竟張如恒確實是從他手中逃掉,他都不知道這一次要遭受何等難以承受的痛苦。
“放心,他跑不了!”
就在蘇氏三人和張文衝都心神忐忑之時,一道輕聲卻是從後邊傳來,緊接著窗邊就多了一道年輕的身影。
在幾人目光的注視之下,蘇洛抬起自己的右手,然後他的右手食指之上,就出現了一滴殷紅的血珠。
“張文衝,你不會以為那杯茶裡,隻有迷羅香吧?”
蘇洛簡單解釋了一句,緊接著他心念動間,輕聲念道“血爆!”
噗!
在蘇洛話音剛剛落下之時,他手指尖上那滴殷紅的血球,赫然是瞬間爆裂開來。
卻沒有四散飛濺,而是就這麼爆成了血霧,消散在空氣之中。
嘭!
而就在這個時候,下方洛湖之下,也突然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音,將幾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過去。
聲音似乎是從洛湖底下傳來的,再過片刻,他們赫然是看到水中冒出一團血暈,將那處的湖麵,都染成了血紅之色。
“張如恒……也爆了?”
看到這一幕,無論是蘇若寒父女三人,還是旁邊的張文衝,都是滿臉不可思議地將目光轉到了蘇洛的臉上,仿佛見鬼了一般。
這是什麼神仙手段?
怎麼蘇洛手指尖的血珠一爆,那已經下潛到洛湖深處的張如恒,整個身體也跟著爆裂開來了呢?
他們甚至是看不到張如恒的任何一片血肉,就隻能看到那充斥著湖麵的血暈。
剛開始的血暈越來越濃鬱,但僅僅是過得片刻,由於湖水的波動,血暈開始變淡,到最後儘數消散不見。
或許在那處的湖底,會有張如恒的一些骨頭,但僅僅隻看湖麵的話,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可他們都清楚地知道,張如恒這個張家家主,洛安城的第二強者,二品巔峰的武者,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蘇洛的手段神乎其技,這讓蘇若寒又驚又喜。
這還是自己那個被天玄宗抽空一身血脈,還被斷言活不過一年的廢物兒子嗎?
甚至蘇洛的這些手段,都超出了常人或者說尋常武者能理解的範疇。
控製張文衝給自己的父親下毒,還要親手擊殺自己的父親,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嗎?
尤其是後來引爆血珠,繼而讓張如恒也爆裂而死的一幕,更是驚呆了眾人。
所有人將目光從湖麵收回來,仿佛看怪物一樣看著那個黑衣少年,儘皆久久無言。
他們都需要時間來消化,消化那些難以理解,卻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