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塊石頭,就是他給我的!”
心中思緒紛雜的蕭麒,耳邊終於聽到一個道聲音,將他拉回神來,也讓他的眼神漸漸聚焦。
順著旁邊護衛的手指看去,蕭麒看到一個站在大門台階下的中年人,其手中抱著一個盒子,神色有些惶然。
蕭麒畢竟身為皇家血脈,還是比較沉得住氣的,他將心中那些有的沒的趕了出去,然後就朝著李伯年走了過去。
“這位先生,是有人托你來找我嗎?”
蕭麒輕聲問了出來,而其口中的稱呼,讓得李伯年有些受寵若驚,當下連連擺手。
“小人李伯年,拜見六皇子殿下!”
李伯年當即便要行跪拜大禮,卻被蕭麒一把拉住,讓得他整個身體都無法下沉,隻能是作罷。
“先生不必客氣!”
再次聽到從對方口中傳出來的稱呼,李伯年愧不敢當。
他隻是一介商人,何曾讓人如此稱呼過?
“六殿下,是小女讓我來的,她也是受人之托!”
李伯年隻能實話實說,聽得他口中之言,蕭麒心中有數,當下不再在這街邊多問,拉著李伯年就朝著府內走去。
那守門的護衛自然是不敢再跟著,也隻有小七這個心腹,才跟著蕭麒和李伯年,重新回到了大殿之中,而且走進了密室。
看到這位六皇子殿下如此鄭重行事,李伯年不由又變得緊張起來。
總覺得自己這一次過來,是要發生什麼大事。
“李先生,托令愛辦事之人,是否姓蘇?”
等得李伯年坐定之後,蕭麒已經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
他的手中一直握著那塊石頭,摩挲著那有些隱晦的“洛”字,腦海之中再次浮現出當初在洛湖邊上的相遇。
“嗯,他叫蘇落,是天玄宗弟子!”
李伯年也沒有隱晦,畢竟李心瑤在轉告蘇洛的計劃之時,並沒有說要隱藏身份,他自然是要實話實說了。
“你說什麼?他是天玄宗弟子?”
在蕭麒還有些愣神的時候,旁邊的小七已經是驚呼出聲,滿臉的不可思議。
當初在洛湖邊上,蕭麒跟蘇洛結交之時,小七就在旁邊,見證了這二位的友情。
而他也聽說過洛安城發生的那一件大慘事。
據說蘇洛被天玄宗的人抓起來,遭受了慘無人道的血祭,全身血脈都被抽離,成全了那個天玄宗的第一天才沈青原。
這件事在整個玄雲國都傳得沸沸揚揚,隻要是有一點消息渠道的人,都應該聽說過這樣的大事。
隻可惜當時蕭麒正在外間辦事,等他得到消息後再趕到洛安城,早就晚了。
事實上就算他能及時趕到,恐怕也沒有回天之力。
天玄宗強者如雲,連國主蕭定安都隻能妥協,更何況隻是一個皇子了。
可既然如此,那活下來的蘇洛定然是恨天玄宗入骨,又怎麼可能成為什麼天玄宗弟子呢?
這就是小七驚呼失措的原因,就算是更沉得住氣的蕭麒,也覺得此事有些撲朔迷離,看向李伯年的目光有一絲複雜。
“怎麼了?他……他確實是天玄宗弟子啊!”
李伯年被兩人異樣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卻還是硬著頭皮強調了一句,然後說道“我女兒也是天玄宗弟子!”
“難道是我們搞錯了?”
聽到這話,蕭麒和小七不由對視了一眼,心中生出這樣一道念頭。
說實話,在蘇洛事件發生之後,原本就對天玄宗某些行事不待見的蕭麒,自然是更恨天玄宗入骨了。
這些年來,巧取豪奪、恃強淩弱、傷害無辜等標簽,都早已經打在了天玄宗的身上,讓很多人敢怒不敢言。
蕭麒隻恨自己人微言輕,實力又不濟,不能替玄雲百姓鏟除天玄宗這顆毒瘤。
如今他被貶安州,勢力大不如前,自然更做不了這樣的事了。
先前還覺得那托李伯年辦事的是蘇洛,但現在他們卻是將信將疑起來。
至少他們可以肯定的是,被天玄宗血祭過的蘇洛,絕對不可能再去加入天玄宗,那豈不是認賊作父?
更何況蘇洛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抽離一身血脈,早已經變成了一個廢人,怎麼還可能完成天玄宗的入門考核任務?
“看來是我太相信蘇洛兄弟了,所以判斷出現了錯誤!”
蕭麒心中念頭轉過,但下一刻便是將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石頭上,又想道“可是……這塊洛石又是怎麼回事?”
“莫不是誰從蘇洛身上拿到了這塊洛石,甚至是……殺了蘇洛兄弟?”
想到這裡,蕭麒看向李伯年的目光,變得有些淩厲起來,嚇了老實的李伯年一跳,直接從椅中站了起來。
“這塊石頭,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蕭麒的口氣,已經沒有了剛才那般客氣,遭受了很多事情的他,下意識就是將此事陰謀論了。
說不定就是有人殺了成為廢人的蘇洛,再打聽到這塊石頭的底細,拿到六皇子府想要賺上一筆,或者說做一些事。
這樣想來的話,那眼前之人不僅是他蕭麒的大仇人,甚至這其中可能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天大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