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錦就跟著他一起過去,置辦了孝衣孝帽什麼的,雇了馬車,花狼還派了一個小兄弟跟著過去幫忙,唐時錦給了他二十兩,讓他到時候再給唐時瑞,是辦喪事的花費,就這麼把人給打發走了。
等唐有德下了葬,唐時瑞肯定要留在那兒的,但是唐有德從爺爺那輩就搬過來了,那邊隻不過是族親,不會有人管他,到時候唐時瑞會怎麼樣,還真不好說。
了了這事兒,唐時錦隻覺得一身輕。
然後她跟花狼道“你能不能陪我去趟大牢,問問朱紅花?就用你那個小蛇問,我最害怕這種軟東西,不敢拿,但我覺得朱氏肯定也怕。”
花狼眉梢一挑。
確實,上一次,她看到蛇不住的乾嘔,在他心裡是個小疙瘩,但她這麼一說,這疙瘩不知不覺就消了。
花狼就笑道“好。”
於是唐時錦知會了沈摯,把人都帶開,然後叫了朱氏過來問。
花狼挺悠閒的進去,最多一刻鐘就出來了,笑道“你進去問吧,她不說你再叫我。”
唐時錦就進去了,沈摯道“行啊!花爺,你還挺有本事的!”
他想把胳膊壓到少年的肩上,少年表情淡淡的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扶著竹杆兒蹲到了角落裡。
沈捕頭隻能咳了一聲,默默的收回手,撓了撓頭表示一點也不尷尬。
他一直想跟這孩子結交結交,畢竟,他身為捕頭,要是再結交上他,黑白通吃,那整個梧桐縣就是鐵桶一塊,什麼事兒都不用擔心了。
可是這孩子在唐時錦麵前,服貼又乖巧,一到他這兒,就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半分不假辭色。
唐時錦進去的時候,朱氏正驚魂未定,縮在一角,臉色發白,瘦的皮包骨頭。
唐時錦便道“好久不見。”
朱紅花猛的一抬頭,看到她,臉色就是一變。
唐時錦坐下,淡定道“唐有德死了,你知道不?”
朱紅花喘勻了氣,冷聲道“死就死了,早就該死,跟我說個屁!”
“行吧,”唐時錦就很隨意的道“我過來,是要問問我母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若是說的好,我就叫人從三尺樓訂一桌席麵給你吃,要是說的不好,我就叫我朋友再進來跟你聊聊。”
朱紅花臉色一變。
可是她在大牢裡待了一個多月,真的是受儘了欺負,官府派發的飯食,比泔水還難吃!而且一天隻有一頓!
所以一聽到她說吃的,就忍不住直咽口水。
她道“那你每日都要給我送!”
唐時錦哧笑一聲“大白天就做起夢來了?說起來,你閨女如今認了彆的爹,活的還挺滋潤的,也沒見她給你送過半次,倒有臉跟我要飯?”
朱紅花一愣,瞪著她。
但看她表情顯然不是開玩笑,就不由得露了憤恨。
唐時錦敲了敲桌子,“想好了沒有?我脾氣可不大好。”
朱紅花咽了咽唾沫“你,你真的給我送吃的?”
唐時錦向外頭道“沈大哥,麻煩你幫我叫兩桌席麵兒。”
沈摯應了一聲,她轉頭看她“能不能吃到,就看你的了。”
朱紅花道“我……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