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許天祿挨過來,給了他一封信“師父,不渝的信,昨兒才收到的,你瞧瞧。”
唐時錦接過來看了看。
謝不渝在信裡說,有一個商人叫陳世元,其曾祖、父親曾到過呂宋國,兩人見麵相談甚歡,陳世元想再去呂宋國,謝不渝也有這個意思,問有什麼要交待的。
而且,信裡還提到,陳世元的曾祖,名叫陳振龍,當年,就是他把紅薯帶到大慶國土上的。
唐時錦一聽說陳振龍,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關於陳振龍,還有一個傳說,據說是他到呂宋國做生意,發現當地的紅薯有“六益八利,功同五穀”,所以不顧當地當權者禁令,冒險把薯藤絞入了吸水繩裡麵,偷偷的帶回閩州種植,所以後世把他稱為甘薯之父,其後人也一直在推廣這個,如今在大慶境內,其實已經比較普及了。
唐時錦問“你跟他提過這個?”
許天祿搖了搖頭“我沒提過,我隻是跟不渝說,小師叔去做閩粵總督了,不渝就跟元宵一起過去了一趟,可能是聽小師叔說的,也可能是他自己猜到的。”
唐時錦道“你回去跟爭爭說,讓他傳信兒查一查這個人,不過我估計應該沒問題……把他家裡的,關於呂宋國的資料都拿過來,然後我這邊再考慮具體怎麼做。”
許天祿應下了,然後幾個人各自分開。
唐時錦回了宮,看兒子午睡還沒醒,就拿了元閬仙寫的新戲本子,在涼榻上歪著看,沒想到歪著歪著,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醒過來的時候,天都黑了,估計是炎柏葳把她抱了進來,太暖和,睡的就有點沉了。
唐時錦迷迷糊糊的出去,炎柏葳轉頭笑道“醒了?餓不餓?現在傳膳?”
唐時錦坐下喝了半杯茶,整個人蔫蔫兒的。
炎柏葳也就不再問,繼續跟孩子玩,等著她醒神兒。
唐時錦還沒忘了把陳世元的事情跟他說了。
如今的大慶,其實是有海商的,但是因為海船的技術不過關,所以做海上貿易,曆來就是九死一生之事,並沒能發展起來。
所以有一個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炒高舶來品的價格,那樣自然會有商人冒險去做這方麵的生意,然後順其自然……就能得到各處的諸多消息。
但是一來,那要無數人的命去填,二來,這樣效率也不高,得到的信息都是零碎的,後續管控也不容易。
兩人商議之後,還是決定穩妥一點,所以才把衛時磊派了過去。
衛時磊過去之後,每個月都報一兩封密信,他年紀雖輕,但身後好幾個大佬撐腰,沿海官員除非是腦子有坑才會惹他……但,也不會太重視他就是了。
所以他去了之後,就慢慢的探察民情,查查西方傳教士和商人有多少,都乾了什麼,同時尋訪造船的匠人,不惜成本,造堅固的海船。
已經造出來好幾版,放出去試驗了。
但,這也是用的訓練大慶水師的名義。
要知道,閉關鎖國,曆來是這些士大夫心中,最安全的國策。
你說驅逐這些傳教士和商人,那沒問題,大家全都支持,但你要說通商,那……肯定有無數人反對,包括桃相,也肯定是反對的。
如果真的有無數人反對,炎柏葳這個皇帝,也不能頂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