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燒製時,爐溫變幻,難以控製,溫度有極微小的偏差,就有可能燒製失敗,而且每一次溫度的細微變化,形成的圖案也是千變萬化,所以,可以說件件都是孤品。
唐時錦花一萬兩,買下了那個矅變碗,這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是千金買馬骨。
陸父感激不儘,又將之前燒出來的一個油滴,兩個兔毫碗獻上了。
油滴盞,是釉麵上會有密密的銀灰色的小圓點兒,有大有小,形似油滴,泛著金屬光漬。
而兔毫盞,是一種非常細微的,如絲如毫的流紋,有一種煙花般絢爛放射的感覺,同樣美不勝收。
真的是各有各美,就連她這種大俗人,都覺得美。
然後唐時錦怕他們乍然得財出事,又從當地官府調了一些兵丁來保護他們,也順便造造聲勢,一邊跟他們道“你們彆急,我回去之後,就從財政閣調度人手過來,專司此事,你不是說還有建盞世家嗎?到時候都會慢慢扶植起來。”
直到隔天午後,她才動身離開。
而就在昨日,炎柏葳晚上早早的回來。
因為桃大郎獻了一副畫,畫的那一日兩人並肩放走紙鳶的情形,都是背影,一穿黑,一著紅,畫的仙極了,登對極了,炎柏葳一看就很喜歡,趕緊拿來給她看。
結果回來之後不見人,炎柏葳一皺眉“錦兒還沒回來?”
平兒道“是。”
炎柏葳道“不是說二十一午後就回嗎?到這時候也該到了吧?”
平兒小心的道“大約是有事情耽誤了。”
炎柏葳皺眉半晌,點了點頭,先去看了看兒子們,然後一個人吃了飯,一邊批奏折,一邊就留意著外頭的動靜。
一直等到半夜,奏折都批完了也不見人。
炎柏葳本來就是個愛操心的,也無心睡覺,來回踱步。
平兒也忍不住一遍一遍的在門口張望,炎五忍不住露出頭,兩人小聲嘀嘀咕咕,炎柏葳察覺不對,沉聲道“怎麼回事,說說。”
平兒也不敢隱瞞了,過來跪下道“皇上,主子之前月事沒來,不許屬下跟皇上說。”
炎柏葳長吸了一口氣。
炎五訕訕的勸說“主子彆擔心,有靈少在,九爺八爺又通人性,沒事的。”
炎柏葳也無心訓斥她們,擺擺手讓他們趕緊滾。
於是等第二天唐時錦回來的時候,就見他跟個門神一樣杵在房中,見她進來,眼神在她身上一劃拉,旁邊太醫趕緊滾過來,低聲下氣“王爺請個脈看看。”
唐時錦“……”
都不用看平兒,她就知道暴露了。
她本來想回來之後再找太醫的,到時候還可以展現一下三分演技“啊,居然有了我都不知道!!”
現在……她隻能伸出小手手,給太醫把了把。
太醫道“恭喜皇上,王爺已經有孕約摸兩個月,如今懷相極好身體也是無恙的。”
炎柏葳點點頭“嗯。”
太醫麻溜兒滾了,戚曜靈也被影衛拉著不許他進來,平兒等人無聲的走來走去,給她準備洗澡水和衣服。
炎柏葳站起來就走了,大步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