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猛的一靜。
就連慘叫著的梵生妄師徒,都猛然咬住了聲音。
諸人驚疑不定的交換著眼神,衝天的傲氣,就像冬雪遇到了春陽,悄然崩塌……
下一刻,梵生智長歎一聲,緩緩上前“我跟你們走。”
戚曜靈並沒多說,擺了擺手,自有人上來給他帶上了小木枷。
這個年代本來是沒有單獨的手銬的,但後來唐時錦叫人做了一批,不像現代的手銬是兩個環環,它是上下兩片木頭,中間挖兩個洞那種小巧版的木枷。
他幾個徒弟對視了一眼,也跟著上前,早有緝事衛上前來,依次帶上了木枷。
“且慢!”宗主看在眼中,咬牙切齒的道“想讓我們跟你們走也可以,除非你們先答應我,到時候,我們要見唐時錦!”
周千戶嗬嗬的笑道“誰要跟你們談條件了?你說說,你這老頭子,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
他上前一步,指著他們“你們!謀害慶王爺和太子的梵淨成一黨,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我們,”他又指著自己,“國安部,是奉了聖命前來緝拿你們的!這不是在跟你們商量!你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們沒那個身份、沒那個牌麵兒跟我們講條件!!聽懂了嗎諸位??”
宗主怒的聲音都抖了“你們,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周千戶神色一整“你們衝著王爺太子下手的時候,我們也覺得你們膽大包天!你們無緣無故打傷店小二的時候,人家也覺得你們欺人太甚!怎麼著,就許你們肆意妄為草菅人命,我們按律行事反而成了欺人太甚?可真是天上畫個鼻子,好大的臉!!”
宗主氣了個倒仰。
梵生智轉回頭來,和和緩緩的跟他道“宗主,我們歸根到底,不是為了與慶王爺結仇的,而且,我們一出門,慶王爺的人就已經知道了,那麼,跟著他們進京,他們放心,我們也省力,我不懂宗主為什麼要拒絕?”
宗主怒道“他們是把我們當成階下囚,押解進京!!”
梵生智道“可我們本來就是階下囚!你身為一宗之主,當年不曾對外宗嚴加管束,如今又未曾阻止梵生智傷害無辜之人,那他們的罪責,當然要計在整個佛遺宗身上,所以我們如今就是階下囚,這沒有什麼錯!難不成你還想著人家把我們當客人請進京嗎?”
還彆說,宗主就是這麼想的。
周千戶哈哈的笑了一聲,笑的那幾人臉都青了。
梵生德怒吼道“你說的輕巧!敢情受傷的不是你!!”
梵清緣慢慢的走上前來,伸出手讓他們給他戴枷,一邊道“你若真的這麼關心梵生妄,怎不見你給他止血療傷?”
梵生德一窒。
“沒錯!”另一個長老梵生徹也道“事情本來就是他惹下來的!事至今日猶未悔改,還想劫持官員,他這是咎由自取!”
他也上前來讓他們戴上了枷。
他們的徒弟也都跟了過來,然後,陸陸續續,又有幾個人出列過來了。
宗主的臉色,難看的厲害。
其實在這個時候,誰都知道,他隻想要一個台階,但凡有人遞一個差不多的台階過去,他也就順著下來了。
可是,偏偏沒有人遞這個台階。
短暫的安靜之後,戚曜靈道“幾位,若再不束手就擒,便視為拒捕,就地擊殺。”
他抬起一隻手,慢慢的吐字“神機營聽我號令,十、九、八、七……”
隨著他的倒數,後頭響起了奇怪的嘩啦聲,數個人扛起那奇怪的鐵管子,黑洞洞的管口齊齊對著他們,佛遺宗主一時寒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