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財錦鯉獵戶嬌妻超旺夫!
桃六郎很認真的又批完了一個奏折,覺得這個活兒自己還是可以勝任的。
哎!我實在是牛的厲害!
他的神情輕鬆了不少,一邊把奏折合起來,一邊又道“其實我一直就不懂,為什麼你一到錦兒麵前就能蠢成這樣?她寵你歸寵你,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都不知道?”
從沒談過戀愛的桃六郎,毫不吝惜的傳授經驗,語速還挺快“就好比我娘吧,她寵不寵我?但我要敢跟她說我一輩子不娶親,她能抄起棍子揍我;就比方說我大哥吧,他寵不寵我?但要是我敢說孩子隨便教教就行反正有我爹在,他也肯定會氣的動手;我二哥好脾氣不好脾氣?我要敢跟他說桃家是桃家我是我,他能當場黑臉罵我至少兩個時辰……所以就說,就算是血脈至親,寵愛都不是沒底線的,你專瞅著彆人忍不了的說,到底為什麼?傻啊你?”
炎柏葳沒說話。
從小受儘寵愛的人,似乎天生就有這樣的智慧,知道該如何維係這樣的寵愛,知道該如何爭取更多的寵愛……
可是他沒有被人寵過,他不會。
炎柏葳出神許久,才忽然想起來,又問“你剛才說張居正,為何要說‘旗幟鮮明’?你不怎麼喜歡他?”
桃成蹊皺了一下眉“也說不上不喜歡,此人確實有治國之才,但我總覺得這個人……對權力太過於看重,掌控欲過重,嚴以克已亦嚴以待人。我旁觀過兩次他教導太子,雖說教授太子功課,必然要旁征博引,談及國事,但也不必強求太子一定要按著他的思維走,太子不是他的傀儡,他所思所想,也未必一定正確,且為君與為臣,本就不一樣,我不甚讚同他的方式。”
“傀儡??”炎柏葳皺眉“你為何不早與我說?”
桃成蹊簡短的道“還沒到那一步。”
炎柏葳也沒多說,隻點了點頭,慢慢琢磨。
桃六郎把不重要的都批完了,重要的和不能做主的放在一邊,然後把筆一擲“行了,不玩了,你自己來吧。”
他一邊起身離開,一邊又笑道“就我現在乾的事兒,我爹知道了,能罰我跪祠堂,至少跪三天。”
炎柏葳道“我也不批了,明日再說吧。”
然後他邀請桃六郎一起在書房抵足而眠。
桃成蹊心情好,還等了他一會兒,以為他要跟他摸黑夜談……結果他半天沒說話,他不一會兒就睡著了,炎柏葳輾轉反側許久,又出門叫孔非孔“那個手把件呢?”
孔非孔人都睡了,又趕緊爬起來,去庫房把那個手把件拿了過來。
炎柏葳握在手裡,不住的把玩,然後試著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茫茫之際,一個滄桑的聲音慢慢的響了起來,他拉著二胡,在街頭咿咿呀呀的唱道
“
烏紗帽,衛王刀。眉目夭夭,纖指攬紅袍。日月麒麟杖履從,烈火烹油,輕取罵名身。
空狂傲,儘寂寥。聖眷殷殷,麵君不折腰。錦瑟無端史章書,萬人之上,卻得形影吊。”
這曲兒似詞非詞,非詩非文,格律不符,卻唱的極為悠長動聽。
唱曲兒的老者亦是衣衫襤褸,連同那把二胡,亦是破破爛爛,似乎隻是一個普通的街頭賣藝人,可是周圍的人紛紛側目,顯然對他敢唱出這樣的詞兒,覺得十分驚駭。
老者卻似乎渾然不覺,一遍一遍,反複的吟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