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財錦鯉獵戶嬌妻超旺夫!
事後,炎柏葳也跟兒子聊了兩回。
他自己憋了兩天,反複的思量,然後跟她道,他想讓太子和天佑出去,過一過尋常人的日子。
炎柏葳道“我細細的想過了,從現在開始到過年,一個多月的時間,算是正好,我本來想自己陪他們去的,但我又擔心你這邊有事……所以我離不開。但是你放心,影衛是足夠的,這一趟,其實也是一舉兩得。太子這個年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我一直打算讓他十二三歲開始上朝聽政,所以,在聽政之前,出去走走,踏踏實實的體驗一下民生,是好事,也是必要的。”
他凝了凝眉“還有天佑。天佑這個孩子,並非我苛刻,也並非純為這件事情,可他真的不算小了,他聰明,但是太習慣耍小聰明了,我知道他其實很討人喜歡,影衛下人都喜歡他,我也喜歡……可他這樣的性子,如果一直長在家裡人跟前兒,真的教不出來,允望也不敢下死手教,再不好生扳過來,就真的長歪了。”
唐時錦默然點頭,沒有阻止。
擔心歸擔心,可她一直都覺得,讓孩子體驗不同的人生,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成長。
炎柏葳道“我與桃大哥說了,讓他跟著過去,隨時與他們講講……然後呢?叫江必安還是允望過去?”
唐時錦挑眉“你說呢?叫薛允望去有啥用?我也不放心。”
在正事兒麵前,炎柏葳也沒多說,“那行。”
於是他下了秘旨,點了桃大郎和江必安與太子兩人同去,但是要扮成普通人,不能暴露文才也不能暴露武功,除非涉及到生死,影衛不得出手。
當天晚上,四人就秘密離開了。
四個人臉上都稍微作了易容,尤其桃大郎做的老了不少,還做上了胡子,不用藥水洗,平時洗臉什麼的都不會掉。
影衛給他們安排的身份,是因故滯留的外地人,而這個因故,是有人生病了。
也就是說,桃大郎做為一個病號,隻在家中坐鎮,江必安需要帶著一個半大,一個幼小的孩子,賺到房錢和飯錢。
路上,桃大郎跟江必安商量了一下。
他們的關係是兄弟,桃、陶這種姓太少見,所以他們分彆名為江大山、江二山,易出來的麵容還有三分像。
而太子和天佑都是江必安的孩子,分彆名為江小龍,江天佑。
不然的話,兩個大男人都有孩子沒妻子就有些奇怪,而如果是他來扮“爹”的話,他不出門,在外頭解釋不方便。
在桃大郎而言,他本來就是大伯,他隻是提出了四人行的最優解,但江大人……心情就有些微妙了。
但不管怎麼說,就這麼定了。
而他們手頭的銀兩,隻有十兩餘,桃大郎也跟他們說清楚了,這是很多人返鄉時銀兩的兩倍,辛苦一年賺個兩銀子,這就是這個年代很多人的常態。
然後,桃大郎把這個銀兩的支配權,交給了太子兄弟倆。
因為太子、天佑和桃大郎都不會說外地話,所以四人沒有離京城太遠,就在離京城約摸兩天路程,一個名為長風縣的小縣城中停了下來。
太子首次承擔“管家”之職,有些緊張,倒是天佑能出來玩兒,還挺高興的。
而且他也確實機靈,連太子都不習慣叫錯了兩回,而他叫爹叫大伯叫哥,叫的毫無壓力,特彆自然,一次也沒有叫錯過。
但不管怎麼說,四個人下了租來的馬車,正式進入了他們要生活一個多月的地方。
拜財神娘所賜,太子從小是把銀子銀票當玩具玩的,所以倒不至於像賈寶玉一樣,連銀子也不認識,但是對物價,就不是太了解了。
過去問了問客棧,小破縣的上房,才三分銀子一晚上,比他想像中便宜多了,太子的肩膀略略鬆了些。
但再一問,上房隻有一張榻,而他們隻有十兩銀子,擠是擠不下,一個月錢也不夠用,太子猶豫著叫人帶他們去看了看普通房,這大冷天的,一推門都一股臭腳丫子味兒,大通鋪就更不用說了,一進門各種味道能把人熏吐,床褥子臟的泛著油光。
太子猛的一下就退了出來,萬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醃臢的地方。
出了客棧,他站在路邊緩了緩。
路上時,江必安給他普及了一些出行的基本常識,但真的到了地方,他就不多說了,由著太子做主。
太子猶豫了一番,反複的心算,然後就想起了江必安說的話,出來找牙行,準備租一間能住的院子。
江大人提醒他“小龍,我們不文不武,也就是我有點子力氣,弟弟小,你也不大,下一步要如何生活,做什麼工……租院子的時候,就要考慮到這個才行。”
太子沉默點頭。
江必安繼續沉聲講解“便宜的院子,為什麼便宜,總有理由的,例如在魚龍混雜之地,例如偏僻、例如破敗……哪一種我們能接受,哪一種我們不能接受,都要斟酌。”
太子真沒想到,原來租個院子,還有這麼多的門道。
他開始細細的思忖。
然後桃大郎問天佑“天佑有什麼想法嗎?”
天佑還沒找著北,更是完全沒想到自己也可以提意見,呆呆的啊了一聲,眨了眨大眼。
桃大郎耐心的道“大伯之前說了,在這兒的事情,交給大哥和天佑負責,大哥也是頭一趟自己出來,也沒有經驗。所以天佑有什麼想法,也可以提出來,幫幫大哥的忙。”
天佑聽明白了。
他倒是很認真的想了半天,然後道“我們為什麼不問問他們呢?”
其實天佑是腦回路是……因為他天生會說話,擅長跟人打交道,所以他覺得他可以通過嘴甜賣萌得到幫助。
江必安也沒有多說,隻道“其實天佑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一般來說,當地牙行的牙人,全都是地頭蛇,不管是租院子,還是做工,都可以問一問他們,這些他們都是會有抽成的,他們也樂於幫忙。隻是要學會區分,他們必定會為了做生意,有一些誇張或者遮掩之處,另外就是,我們這一行人,在旁人眼中……”
他頓了一下,“其實仍舊算好欺負的外鄉人。身強力壯這種,在他們眼中什麼都不是。”
太子想了想,認真的道“可以借勢嗎?”
一下子就能想到這個,其實很難得了,江必安也認真的回答他“如果有需要,當然可以,隻要你能借的像,隻要你能讓他們信。”
太子小臉嚴肅,細細的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