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你一個人去把藤丸君帶回來了,我這就給你準備東西!福爾摩斯,叫上刑部姬,那個從者就交給你們了!他想砸什麼都行,千萬彆讓他乾擾靈子轉移!”
“唔,不幸言中了啊。”
福爾摩斯愁眉不展。那不是怕麻煩,而是他擔心的樣子。
奇妙的特異點,不,那已經不能算是特異點了,其中肯定包含了未知的因素。還有這恰到好處的突襲,說明襲擊者和那些黑色入侵者們極有可能來自同一個組織。
偵探走出管製室,把煙鬥收進衣服裡,握了握拳頭。
“試試看能不能抓來當舌頭吧。”
“這,太慘了……”
呈現在立香眼前的,是一支被摧毀的車隊。
幾匹馬的屍體,三十多個人的屍體,還有被砸成碎木頭的車,正在燃燒。煙便來自這裡。
“沒有活人,禦主。”靜謐在屍體中間一走而過,便得出了結論。
“他們是遭到襲擊了嗎?”源賴光俯身檢查著其中一具屍體,“這個服飾,還有馬車的材質,感覺是不是和中世紀的歐洲比較像?”
“是的,”靜謐馬上回答,“從他們的相貌和體態上看,很接近北歐人。”
“唔唔,但要說這裡是北歐,未免太不對勁了。”清姬環顧著周圍的荒蕪,說道。
“說到底,我們都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年代,”立香說,“總之,得想辦法找人打聽……”
嘴裡這麼說,他的目光,還停留在屍體上,掩飾不住傷感。
就算經曆過諸多特異點,他至今也無法習慣殘酷的死亡。不管那是不是自己認識的人,也無所謂是不是敵人。
清姬,源賴光和靜謐都看在眼裡,沒有人催促立香快點走。大家就這麼默默陪在他旁邊。
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保持著那份溫柔,這才是她們的禦主啊。
然而突然……
呼——
毫無征兆,這荒野之上,突然吹起了暴風雪。
猛烈到讓人無法直視。
“哇!”
暴風雪來得太過離奇,立香一個沒留神,差點被吹倒。
“禦主!”
三個從者迅速擋在立香身邊,但也隻是擋住而已。這暴風雪遮住了所有視線,封閉了所有聽覺,讓人一步也動不了。
“可以了,rider,不用再吹了。”
但就在這樣風雪裡,仍然有清晰的聲音傳來。接著風雪迅速消失,無影無蹤。
隻是眾人腳下,荒蕪的大地,變成了一片雪地。
麵前,正立著兩人。
其中一個,全身暗銀的重甲,不斷散發著刺骨的寒氣。他的頭盔蓋住了臉,中間雖然敞開,卻隻露出黑暗。唯有眼睛那裡,是冰冷的淡藍。
他手持一柄大劍,劍身與盔甲同色,刻著古怪的文字,上麵的光正緩慢消失。
他胯下是匹高頭大馬。身上覆著暗黃的盔甲,有著和主人一樣冰藍的雙眼。詭異的是它還有一對翅膀,滿是孔洞。再看四條腿,竟然露出了灰白的骨頭。
怎麼看都是匹死而複生的馬。
“哼……”
rider從馬背上下來,伴隨著一聲低音,寒風從頭盔中間的黑暗中湧出。
目光穿過三個嚴陣以待的從者,直擊立香。
“啊……啊……”
立香的雙腿瞬間就癱軟了,一屁股坐下。
他感到恐懼,無法遏製的恐懼,揮之不去。
rider發出了冷笑。
“這就是所謂的迦勒底禦主和他的從者嗎?看來你沒有出場機會了啊,ncer。”
他朝身邊那人轉轉頭。那人隻是大笑。
“哈哈哈哈哈,彆那麼說嘛,rider。好歹給餘留一個人怎麼樣?唔……”
那人思考片刻,一指源賴光。
“就讓那位從者和餘切磋一下吧。看樣子,同是日本出身,應該會很有趣吧?”
源賴光謹慎地打量著那人。看他身上的衣甲,確實是日本從者。而這居高臨下,笑傲全場的氣勢,絕非常人。
他手中拿的,好像是笏,仿佛兩個扇骨拚在一起,周圍一圈開口。這東西不是家臣們與將軍議事時用的東西麼?
難不成此人是某一代將軍,或者將軍的重臣嗎?
“禦主,快起來!到後麵去!”
靜謐扶起立香,退後。她察覺到那個rider的目標是禦主,又擋在立香身前。
源賴光拔刀,清姬打開扇子,火焰在她身上湧動。
“賴光小姐,那邊的武士就交給你了。”
“明白,你也要小心那個rider,清姬。”源賴光握緊刀柄,又衝靜謐喊道,“帶上禦主先走!這兩個家夥不好對付!”
“你們走不了!”
rider大喝一聲,提起大劍,猛插進雪地裡。劍身的符文立刻發出強光。
“arriorsofthefrozenastes,rise(冰凍廢土的戰士們,起來吧)!”
嘎嘎拉拉——
隨著一聲疑似寶具的怒吼,立香和靜謐身邊,地上的雪胡亂濺起,密密麻麻。
穿著盔甲,拿著武器的骷髏,正從雪地裡爬起。空洞的雙眼被藍色的寒光填滿,發出嘰哩哇啦的聲音。
將兩人團團圍住,與源賴光和清姬隔開。
靜謐心裡暗暗叫苦。
她是使毒的高手,可麵對沒有生命,連疼痛都無法感知的亡靈骨架,劇毒究竟能發揮多少作用,實在是沒數。
何況這些骷髏還可能是rider寶具催生出來的,那應該是殺不完。
但即使如此,靜謐依然不會鬆開雙手的短刀。
“禦主,請不要遠離我!我一定會帶您殺出重圍!”
“嗯,嗯!”
立香用力答應著,他還沒有習慣這份恐懼,但至少能站起來,能思考了。
對方從者的身份不明,力量卻很強大。眼下跟迦勒底聯係不上,隻能先想辦法擺脫他們。
左手按著右手的令咒,立香下定決心。
一定要帶著所有人,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