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製室裡達·芬奇已經傻了眼,想勸。但是這個時候自己出聲,情況隻會更糟。
立香一個勁叫惠惠和修瑪冷靜,然而惠惠舉著法杖,修瑪兩手正聚集著魔力。
就在雙方要動手的時候。
“怎麼回事?”
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有人朝這邊小跑過來。
他的盔甲和士兵們一樣,但是胸口刻著紋章,而且沒有戴頭盔。
士兵們見了,馬上收起武器敬禮。
“治安官,這三個可疑人物試圖進入鎮子,我們正在盤查。”
“誰是可疑人物啊?”惠惠抗議道。
“是嗎?讓我看看。”
那個治安官走上前來。他的眼神中有著很老練的審訊之色,仔細打量著三人,又聽士兵說了剛才的事。
他想了想。
“你們說想找點活乾,是嗎?”
立香連忙說道。
“是的。我們絕沒有惹事的打算,就是掙些金幣。”
“我知道了。”治安官說,又吩咐士兵道,“這些人交給我,你們回到崗位上去。”
“呃,是。”
長官發話,士兵們也不好再說。幾個人跟惠惠修瑪互相瞪了一眼,就散開了。
“自我介紹一下,”治安官敬了個禮,“我是南海鎮治安官雷德帕斯。”
“我是……立香,”一想到士兵說惠惠的名字奇怪,立香便這麼報名,“這位是惠惠,這位是修瑪。雷德帕斯先生好像不太在意我們的身份?”
雷德帕斯笑著說。
“我跟不少冒險者打過交道,所以比較習慣。正好最近鎮裡有挺多事,如果你們願意幫忙,我就帶你們去見鎮長。”
“那就麻煩您帶路了。”
立香鬆了口氣,還好這位治安官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待會兒有時間,可得好好跟惠惠說說,什麼叫低調行事。
還有修瑪,也得一起說教。
如今的洛丹倫正值初秋,是收獲的季節。分散在各個村莊的田地,到處都是農民忙碌的身影。
午飯時間,某座村莊外麵。兩個農民從地裡出來,扛著農具,回到村子裡。
他們路上一言不發,徑直進入一間與村路有些距離的小房子。那裡是農具倉庫。
兩人進去就放下手裡的東西,喝水,擦汗。
其中一個人立在門口,不時張望。另一個人去了倉庫的地下。
他熟練地摳開牆上一塊活動的木板,轉動後麵的扳手。
嘎啦——
另一處牆壁響了一聲,露出缺口。
那人走進去,最後出現在一個小房間裡。
“哦,來啦。”
房間四周掛著魔力驅動的電燈,照亮了一個穿著長衣的男人。
他靠著椅子,腳搭在桌子上,正在看書打發時間。見有人進來,隨手把書一扔。
“這是瑟伯切爾剛剛傳來的消息,請過目。”
那個農民將一封書信放在桌上,馬上就出去了。
“謝啦。”
男人懶洋洋地說著,拆掉信封,展開信紙。
“嗯嗯,嗯嗯……原來如此……”
他很快看完,又把信紙一扔,彈個響指。信紙就燒成了灰。
“真不錯,那群獸人還挺能乾的嘛。我感覺,現在正是推廣新型瘟疫的好機會啊。”
房間裡隻有他自己,他卻看向了無人的角落。
“你說是吧,老兄?”
呼——
角落裡憑空出現一個駝背的人。戴著兜帽,套著灰暗的皮甲。有些地方壞掉了,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他用與男人完全相反的冷酷語氣說道。
“判斷最佳時機的可不是感覺,而是對手的狀態和自己的狀態。有機會自然不能錯過,沒有機會也絕不能硬上。”
長衣男苦笑著拍拍手。
“不愧是你,說得真有哲理,我都想給你頒個獎了。”
“無聊的話還是少說吧,我這邊也有消息。”
兜帽男轉向長衣男。
“禦主的指示,克爾蘇加德轉來的。”
長衣男揚著眉毛,有點不屑。
“嘁,那個被肯瑞托趕出來的老東西,居然這麼快就擺起上司架子了。明明是咱們兩個給他帶去諾森德的。”
“各司其職而已。說正事,聖杯有了召喚反應。在南部海岸,有人召喚了從者。但那不是禦主,所以……”
“所以就是傳說中的迦勒底嘍?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長衣男有些嚴肅地說。突然笑了兩聲,笑得肩膀亂抖。
“好玩,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他們盼來了。”
“你這是盼禦主早死嗎?”兜帽男無奈地扶著頭。
“那也不錯啊。反正我隻要開心就好,有人可以讓我欺負就好。既然迦勒底也是召喚從者戰鬥……”
長衣男舔了舔嘴唇,嘻嘻嘻笑起來。
“……那至少有禦主可以欺負,嘿嘿。”
“所以你腦子裡就從來沒有自己的死活?”
“嗯,完全沒有。”
“受不了你,算了。我要去南海鎮那邊偵察一下,你就辦好你該辦的,可彆異想天開。”
“知道啦,一路順風。”
長衣男招招手,看著兜帽男再次從眼前消失。
本想繼續看書,但是長衣男靈機一動,站了起來。
“嘿嘿嘿嘿。”
像是想到了有趣的事,一邊笑個不停,一邊向地上走去。
果然啊,知道迦勒底來了,不搞點事情,心裡實在是不得勁。
至於同伴的提醒,抱歉,長衣男一個字都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