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牛角男嘗試地移動,見對方沒反應,便挪到衡揚王身邊,檢查傷勢。
兩人小聲交談。
“弟弟,咱們魔界還有過齒月王這個角色?”衡月王問。
“這個不重要,我跟你說……”
他一回來就看見王府破敗的場景,深知來人實力深不可測。
魔界一向奉行以武為尊,誰最強誰就可以當首領,今日兄長如果死在男人手中,鏡蕪城不會追殺男子,隻會推舉新的首領。
……
白雪皚皚,寒風淩冽,宅院房簷像裹一層厚厚的白毛,這裡的雪似乎從第一天開始就未曾化過,一天比一天冷。
“我那天該勸住他的,那裡明明有野狼,可他還是為了咱家未來夥食到那打獵……”
“彆人都說妖怪在抓人,萬一他被妖怪抓走,剩我們娘兩在這個世間怎麼辦啊……”
“……”
穿著簡樸的中年婦女聲淚俱下,眼眶通紅,眼淚擦了又掉,渾身都散發著一種難捱的絕望。
寧研戳了戳火爐裡柴火,等婦女發泄差不多後,她開口安慰,“大娘注意身子,彆太傷心。沒準伯伯他隻是迷路了,或者還在山裡打獵,你孩子還這麼小,要打起精神呀……”
寧研好一陣安慰,婦女勉強止住哭泣。
又過了好一會,少女起身與大娘告彆。
大娘的丈夫正是最近失蹤的第一批人,為了打聽消息,她接下了送炭到大娘家的差事。
當然,店裡一般都有專門送貨的夥計,是係統查到一家夥計今天請假,老板忙得抽不出時間,所以才方便了寧研。
當然她隻這送一趟。
寒風挾著厚厚的雪花,一片一片淩空橫飛,形象詮釋了什麼叫鵝毛大雪。
少女裹住厚厚狐裘,噗呲一腳踩下,路上積雪幾乎快高到膝蓋,行走很是不方便。
宿主,你說小鎮失蹤的那些人還活著嗎?係統問。
‘應該吧。’
唉……嗯?宿主你是不是猜到些什麼。它以為宿主會說不知道。
寧研沒回答係統,她停下腳步,望向烏蒙蒙的天空。
凜冬之下,一片荒涼。
少女長睫微顫,細膩的皮膚在冰雪下更顯瓷白,她眼神幽暗如深淵,眼底像是凝結了沉寂千百年的冰川,由內而外散發出來寒冷。
纖細單薄的背脊挺得筆直,氣勢冰冷鋒銳,像寒夜中的冷月一般,透著刺骨的涼。
在這冰天雪地中,奪目耀眼。
係統沒有繼續追問。
院子。
“嗷嗚嗚——”
狐狸哀戚的嘶鳴聲混雜在抽打聲中,幼崽縮在角落,原本雪白的毛發被臟水打濕,混合著早已凝固的血液。
小狐狸很是可憐,背部近乎一半的皮肉被撕開,血淋淋的肉和骨暴露空氣中。
它不斷嘶鳴,鮮血浸漬地麵和身後的牆角。
穿著門派服飾的弟子正揮舞著抽條,一鞭又一鞭打在幼崽身上。
暗淡的地窖隻有兩盞油燈燃燒。
許久,男子陰森森地笑了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