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第十年跟我去種田!
夏青送走譚君傑,爬上山坡坐在守著泉眼的羊老大身邊,掏出電話撥通了駱沛的號碼,“駱隊,我在地裡發現了菠菜,想給您送點過去嘗嘗鮮。不用,我過去吧,沒幾步路。”
夏青沒讓青龍戰隊的隊員過來取,也沒讓排查隊轉交,提著菜籃子穿過隔離帶後,與站在一號地緩衝林外迎她的衛成棟打招呼,“棟哥。”
衛成棟是駱沛小隊負責對外聯絡、計算任務積分的隊員,夏青常跟著駱沛小隊出任務,兩人自然認識。
“我們不能擅自離開崗位,隻能麻煩你過來送物資了。”衛成棟明顯比之前憔悴許多,笑容都是強扯出來的,他給夏青使了個眼色,繼續說,“這菜葉子得檢驗後才能把物資交給你,你跟我走一趟?”
看來這裡有人竊聽,夏青點頭,聲音平靜,“可以,但是僅此一次,以後直接在隔離帶交易,否則交易取消。”
一號地有兩千畝緩衝林、一千九百多耕地和兩個荒村,一條三米多寬的小河從西邊流入,穿過兩村中間的耕地,流向南邊的八號地。
明顯看得出,一號領地內的人沒心思種地。除了種上糧食的那兩三畝看著還像回事兒,其他地方都是一人多高的荒草。但是一進村,夏青就發現不一樣了。
他們把村子清理得很乾淨,憑著出色的聽力,夏青發現幾道沉緩的呼吸聲藏在她經過的院牆後、大樹上。這表示青龍戰隊果然沒有放棄駱沛,她的交易可行。
駱沛住的院內鋪著平整的紅磚,空空蕩蕩的,這應該是為了方便視力受損的駱沛行動。
衛成棟請夏青進院子後,才低聲解釋,“二號地有聽覺進化者監聽,在緩衝林裡說話不方便,村裡就沒事兒了。駱隊不方便出來迎你,見諒。”
夏青點頭,跟著衛成棟進入牆壁粉刷雪白、擺放著簡單家具的客廳,看到坐在躺椅上的人,直接愣了。
那人的眼睛用白色紗布蒙著,他的雙唇暗紫,露著的皮膚與夏青一樣呈現中毒後的暗紅色,臉和手瘦得都快脫相了。
這個人,真的是駱沛?
坐在躺椅上的駱沛微微抬頭,笑問,“夏青來了?”
他的聲音,一如對講機裡聽到的那般平靜。縱使這些年見慣了生死,早已麻木了,但夏青還是忍不住心裡難受。
這可是青龍戰隊的三號強者、暉三基地頂尖的神射手駱沛啊。是每次出任務,看到他背著狙擊槍的背影就能讓夏青心裡踏實的駱沛啊。
夏青握緊拳頭,平靜回答,“駱隊,我是夏青。我不知道您傷得這麼重,打擾您養傷了。”
“過來坐。”被戕合成毒折磨得連站都站不起來的駱沛,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怎麼樣,我這臉色兒看著順眼吧?”
駱沛要強,不想讓人同情他。與他膚色相同的夏青點頭,“嗯,起碼比紫色和綠色好看多了。”
駱沛笑聲大了些,夏青明顯聽出了他的虛弱,“幸虧不是綠色,否則肯定被人笑話死。對了,你上次送過來的紫蘇和香椿芽味道特正,我正想再跟你換些,趕巧你就過來了。你地裡又發現了菠菜?”
“這兩天才發現的,戕元素含量千分之三。因為數量不多,所以我就掐了些菜葉子。”
夏青說完,提著籃子的衛成棟笑問,“夏青,這個瓶子裡裝的是酒嗎?這麼大一瓶,得有一點五升了。”
駱沛被人暗算受傷了,青龍戰隊的人當然要嚴查任何靠近駱沛的人和東西。
夏青沒開口,而是拿出了一張寫著字的紙
未汙染水。
衛成棟眼睛瞪大,湊到駱沛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駱沛用沒了肉的手掌撐住椅子慢慢坐起來,向夏青的方向做了個請的姿勢,才讓衛成棟和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隊員把他抬進旁邊的屋子裡。
這間屋子是改裝過的隔音房,不隻沒有窗戶,牆上和房頂、地麵還貼了隔音板。
門關好後,衛成棟迫不及待地問,“夏青,這水你是從哪……”
“成棟。”駱沛打斷衛程棟,斂了笑鄭重對夏青講,“我的傷不是幾斤水能治好的,你的心意我領了,你把水帶回去留著喝,你喝了比用在我身上有用。”
提著水瓶的衛成棟臉上的驚喜轉為不舍,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把水瓶放回籃子裡,站在駱沛身邊的隊員靜靜注視著夏青,似乎要把她看透一樣。
夏青忽略他的目光,低聲說,“駱隊先讓人測一下水質,我隻有戕元素檢測儀,所以不知道這水合適不合適。”
見夏青堅持,駱沛才讓衛成棟去測水質。不大一會兒,衛成棟回來了,激動得聲音都在哆嗦,“駱隊,這水質量非常好。夏青,這樣的水你有多少,想怎麼換?”
夏青反問,“治好駱隊的傷需要多少?”
駱沛直接回答,“我中的毒除了輸液和擦洗傷處,還需要泡藥浴,每天一次,至少四個月。藥浴水每天要換,不能重複使用,至少需要一萬五千升無汙染泉水。”
據夏青所知,暉三基地已經發現的四處泉眼,水量不比夏青領地內的大多少,不可能抽出一萬五千升水給駱沛用,難怪駱沛的身體會被拖成現在這樣。
夏青算了算自己的泉水量,才點頭,“四個月內一萬五千升,也就是每天一百二十五升,可以交換。”
這下不隻衛成棟,就連駱沛都激動了。他抬手緩緩解下蒙住眼睛的紗布,用眼眶內赤紅的雙眼盯著夏青,聲音沙啞,“你為什麼要救我?”
駱沛頤進化的能量主要集中在眼睛上,所以中戕合成毒後,受損最嚴重的就是他的眼睛,隻盯著夏青看了幾秒,他的眼睛就流下生理性淚水。
夏青平靜回望,“不是救,我是有條件的。我想跟駱隊學射擊,還想要武器。另外,駱隊還必須保證在沒有經過我允許的情況下,不得把水的來源透露出去。”
這點小事,哪算得上條件。駱沛閉上痛如針紮的眼睛,淚眼止不住地往下流,“包括楊晉和謝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