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夏青準確捕捉到了磁覺異常的植株——一株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的綠燈黃豆秧。
但眉心感受到十幾根針般的暴虐磁覺告訴夏青,這株黃豆秧不是處於攻擊性戕進化的醞釀階段,而是已經處於攻擊性戕進化階段。
它的攻擊手段是什麼?
夏青先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空氣毒素檢測儀,顯示綠燈,空氣中不含毒素,排除毒氣攻擊。
她又拿了根長木棍撥動了一下豆秧正常抖動,不跳舞也不抽人,更沒有發射毒針或長出毒刺,黃豆的根係也沒從土裡蹦出來鬨騰,排除物理攻擊手段。
夏青戴上防菌手套摘下一片葉子擠出汁液,檢測確認豆秧的戕元素含量為85‰,由品質由綠燈降為了黃燈。
“青姐,怎麼了?”正在拔除戕進化小麥的彭健巡視到這邊,見夏青站著不動,出聲詢問。
夏青指著眼前的幾株黃豆,“你看它們的葉片顏色是不是發生了變化?”
視覺進化者彭健盯著看了幾秒,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我忘了這幾棵豆秧原先什麼色兒了……青姐覺得顏色變了?變了也正常,應該是吸入過多戕元素品下降了。”
現在進入戕雨期已經8個多小時了,大氣中戕元素含量超標,植物葉片吸入超量戕元素,打破了體內戕頤二元素的平衡,導致植物品質下降。這時,葉片中含有的各種色素含量和比例也會發生變化,導致葉片變色。
這是進化林不同於天災之前的綠色森林,變得色彩斑斕的主要原因。
“品質是下降了,我剛才檢測發現已經降為了黃燈,你注意這些豆秧,發現戕進化症狀就立刻拔除。”夏青叮囑彭健後,掐了幾片豆葉帶回家,用頤元素檢測器進行檢測。
頤元素檢測器更為精密,需要至少二十分鐘才能出檢測結果。
趁著這會兒功夫,夏青給羊老大和雞群準備了精料,然後四處巡視了一遍,確認家裡沒有異常後,把剩下的十幾條麵包蟲、小半截綠燈黃瓜和一瓶無汙染泉水,去喂吃白食大的紅鬆鼠一家子。
雖然她嘴上總叫自己的紅鬆鼠鄰居“吃白食的”,但實際上,夏青對它很是寬容。
因為紅鬆鼠帶她找到了綠燈花生和綠燈栗子樹,充盈了她的儲藏室。所以,紅鬆鼠去年冬天的過冬食物和今年春天坐月子的套餐,都是夏青免費的。現在紅鬆鼠帶著它的幼崽返回羊棚躲避戕雨,夏青念在它需要給幼崽喂奶的份上,順帶給它準備了營養豐富的綠燈食物和泉水。
她走到羊棚門前時,聽到裡邊有淅淅索索的奔跑和小動物鑽草垛的聲音。等她打開房門走進去,羊棚裡沒有一隻鼠,隻是水盆裡的泉水少了一些。夏青把水添滿,又把麵包蟲和黃瓜放在水盆旁邊。
蹲下來後,夏青感覺自己的腿又酸又脹,乾脆向後靠坐在乾草上,平伸雙腿閉上眼睛休息。
這才是第二場戕雨的第一天,她還要奮戰兩個日夜,要抓緊一切機會恢複體力和精力。
乾完飯的羊老大發現夏青進了羊棚不吃上來,就找了進來。看到夏青閉著眼躺靠在草垛上一動不動,羊老大立刻走過來,用長著螺旋角的大腦袋頂了頂她。
夏青眼睛也沒睜,抬手熟練地摸了摸同伴腦袋頂上的卷毛,聲音都帶著疲憊,“老大彆怕,我沒事,就是累了想歇會兒。”
羊老大確認夏青沒事後,臥在她身邊開始倒嚼。這有節奏的、熟悉的聲音非常催眠,夏青身體放鬆,放心睡覺。
幾分鐘後,她用聽覺捕捉到草垛裡聲音,判斷出是紅鬆鼠一家子後,夏青眼睛都沒睜,繼續睡。
靠牆一米多高的草垛上,先是鑽出了紅鬆鼠長著兩隻小耳朵的小腦袋,然後是三個更小的腦袋,一家四口齊刷刷地往下看。紅鬆鼠判斷距離後,跳到地上叼起黃瓜,飛速躥回草垛。
羊老大長方形的瞳孔往上抬了抬又回歸原位,繼續倒嚼。
兩個月大的紅鬆鼠幼崽雖然沒斷奶,但已經能吃些固體食物了。看到媽媽啃黃瓜,幼崽們也圍上來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