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糧草斷絕之際,短短時間內又能解決這般事情。
如同天助一般。
這樣的人物,哪裡是他徐州一地能壓製住的。
那袁術如今,連一個消息都沒,這更是讓他心口之氣更為不暢。
“阿豹,你說如今,我與那曹操還有言和的餘地嗎?”
陶謙目光看著頭頂的帷帳,眼神卻有些渙散,這話是對著曹豹問的,又像是在問自己一般。
邊上的曹豹有些無言。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豈是異能那般簡單就能握手言和?
這天下如今的亂想,諸侯之間相互征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裡有那般輕易的事情。
曹豹沒有開口,塌上的陶謙嘴角忍不住有些苦笑。
身子顫動之際,不多時便又暈了過去。
……
十一月初。
入冬之後的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
曹軍營地之內。
戲煜本想著運輸完糧草之後,第一時間返回兗州。
隻是,沒想到曹老板當著大帳之內,僅僅因為運輸糧草的原因,直接便將此戰的首功推給了他。
這般功勞,戲煜本來是不打算領受的。
然而,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整個曹軍上下的,對於曹操的決定,似乎沒有絲毫的異議。
軍營上下,但凡相熟一些的人都朝著戲煜恭賀,便是一些不太熟悉的,也會上來和他笑著打個招呼。
首功的事情,所有人就這樣給默認了下來。
這般情況下,戲煜本來還打算返回兗州的事情,瞬間便落空了。
他總不能在這般情況下,撂挑子走人吧!
雖說他不在乎曹營的其他人會如何看他,即便是掃了曹操的麵子也不在乎。
但,戲誌才終究還是曹操的謀主。
若是就這般走了,曹老板失了麵子。
曹營上下不知道要如何看待他。
到時候,流言飛起,說是他傲慢無主,立了功勞不將人放在眼裡的言論怕不是要飛上天去。
知道後世輿論到底有多大影響的戲煜,很清晰的知道,有些時候,殺人的不是刀子。
而是那一張張的嘴。
無奈之下,他隻能暫且答應曹操留在曹營。
如今之際,隻能等這便戰事順利,到了根本不需要自己的時候,在離去想來彆人也不會說什麼。
一大早,身披著大氅的戲煜便被曹操喊道了營帳之內。
他進了營帳之後,抬眼才發現整個營帳之內,除了曹操和戲誌才之外,並無他人。
帳內架起了三團爐火,溫度比外麵要舒適的多。
這功夫,曹操正盤坐在一團毛氈之上,身前架著火爐,一邊烤著火一便手捧著一卷書簡。
邊上的戲誌才斜臥著,對於這般的架勢,曹操倒是一點也沒有在意。
兩人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一邊說這話一邊笑著。
營帳被揭開,看到進來的是戲煜,曹操未曾穿靴直接便在毛氈上站了起來。
“奉義來了,快過來,快過來!”
朝著戲煜招了招手,曹操往上迎了兩步,反應過來自己還沒穿靴的時候,他才頓住了腳步。
戲煜朝著曹操拱了拱手,眼神又忍不住朝著戲誌才瞥了一眼。
後者見是他進來,隻是抬眼看了一看,隨後便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臥著。
“兄長!”
朝著兩人兩人見了一禮,戲煜跟著曹操到了火爐邊盤坐了下來,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戲誌才身上。
“大哥,你……”
隻是看戲誌才這般樣子,便知道這家夥想來這段時間又是忘了鍛煉之時。
也對,戲誌才那本就是隨性的性子,要是真的想頭驢一樣將對方按著倒是不可能的事。
戲煜有些無奈,想要說什麼,終究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戲誌才像是才想到什麼一樣,突然間一個激靈身子便端坐了起來。
不過,緊跟著他便想到,如今的戲煜已經成婚了,現在的情況可和之前不一樣了。
“阿煜,就是現在天有點冷了,今日早操的事情,我給忘了!”
戲誌才撓了撓腦袋,隨即眼神朝著邊上的曹操看了一眼。
“不信你問主公,我之前在營內可是每日都會鍛煉五禽戲的!”
朝著曹操使了個眼神,後者倒也心領神會,這功夫笑著便跟戲煜開口道。
“奉義,誌才所言不差,前些時日,倒是未曾疏忽過鍛煉!”
聽到兩人這般說,戲煜隻是點了點頭。
“兄長記得便行,吾隻是擔心兄長身子弱,此番天氣變幻,若是感染風寒,倒是憑白讓人擔憂!”
“我知道了阿煜!”
戲誌才點了點頭,戲煜說完之後,他的心頭便浮起了一絲暖意。
這功夫看著這兄弟倆相互體諒的樣子,曹操嘴角掛著笑。
不自禁間,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幼弟。
想到曹德,曹操便忍不住又朝著戲煜看了看。
若非是戲煜的話,當初他一家子恐怕就要命喪徐州。
雖說他和幼弟之間的感情說不上有多親近,但,終究是血濃於水。
若是曹嵩身死徐州,曹德想來也是逃脫不過。
心中有些感慨,他能碰見戲煜,還真是這輩子最大的運氣了。
先是有幫著平定兗州的功勞,緊跟著又救了自己一家子,在如今,徐州之戰。
若非是戲煜及時送來糧草的話,恐怕此戰到現在已經結束了。
彼時,他恐怕隻能帶著大軍灰溜溜回到兗州。
在想進攻徐州之時,恐怕也沒有現在這般容易了。
心思閃動之間,曹操的目光落在戲煜身上。
“奉義,此戰多虧了你來的及時,要不然,恐怕……”
曹操話音並為說完,但沒有糧草的結果,想來所有人都會明白。
戲煜嘴角笑了笑,算是沒有否認。
天氣變化,河道衝毀糧道,這樣的事情他自己也有些想象不到。
恐怕沒有人會想到還會發生這樣巧合的事把!
本以為解決了兗州豐收的情況,誰知道還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雖然原本的糧道被衝毀了,但新的糧道還是被擴展了出來。
如今,兗州和徐州之前的糧草運輸,有著獨輪車得到緣故,在山道行進倒也不算是困難。
“阿煜,你來的正巧!”
戲誌才將手放在爐火上翻了翻,悠悠吹了口氣,這時候重新看向戲煜的時候,嘴角忍不住翻了翻。
“我和主公正商討著如何對待如今這些已經被拿下的徐州城鎮,之前你提出來的政策確實不錯!”
“既然你這個正主到了,便也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戲誌才淡淡的看著自家弟弟,能有如此出色的兄弟,讓他心中滿是驕傲。
戲家到了這一輩,可算是對得起當年早亡的雙親,對得起戲家的列祖列宗了。
戲誌才開口之後,邊上的曹操亦是點了點頭。
如今對待徐州這些城鎮的方法,都是按照戲煜之前製定下來的方略在施行著。
這些徐州百姓對於曹軍的態度,也讓曹操看到了此種方略的好處。
而且,縈繞在曹操的心頭內,一直便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戲煜眼裡所希翼的天下,到底是如何的樣子。
“奉義,且說說你的看法吧!”
看到眼前兩人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戲煜目光隨即放在了曹操邊上案幾的書簡上。
看到這一幕,曹操隨即開口解釋。
“這些都是近些時日我軍麾下徐州城鎮的近況,奉義儘可觀看!”
聽到曹操這般說,戲煜倒也沒有客氣,隨手便將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卷書簡拿了起來。
攤開書簡之後,戲煜的目光便慢慢的落在了其上的內容之上。
書簡上的內容乃是東平縣內的狀況。
自曹軍拿下東平縣開始,整個東平縣初始還是原來的樣子,百姓起初有些抗拒曹軍。
但隨著曹軍開始宣揚兗州施行的政策之後,東平縣的情況開始漸漸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