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金戈聲乍起,響起的錚錚之音讓四周的兵卒心頭發顫。
此刻,呂布的神色已然變了。
那張臉上原本的小覷再也不見了,此刻的他心頭越來越有些震驚。
陳宮此前說的是什麼啊!
什麼普通的謀士,這叫做普通的謀士。
雙臂上傳來的力道讓呂布已然發覺到了不對。
原本他和人對敵那就是憑借著強橫的力道,大開大合。
但現在,他逐漸已經被逼的不得不運用起了戟法。
方天畫戟開始便的越發詭異。
隨著一番交手,呂布也察覺到,眼前的戲煜槍法說到底並不是太過出色。
準確的來說,比起他的戟法還是要差上不少的。
但,這又有什麼用?
有著強橫的力道,他和人對敵的時候也很少用戟法占據優勢的。
能大開大合隨意對敵,誰會費勁心力用槍法、戟法去對敵。
兵戈聲相撞,呂布心頭已然有些發麻。
這功夫他哪裡還有在拿下戲煜的念頭。
他此刻對於對方的傳聞,心頭已經算是徹底相信了。
有這般的實力了,力壓關張二人很難嗎?
那不是隨手就能做到的事情嗎?
呂布心頭發寒,對麵的戲煜卻越發的得心應手。
能跟天下數一數二的武將交手,對於自身實力的提升那是顯而易見的。
更何況,呂布現在已經完全是用戟法開始和他對抗了起來。
戟法於槍法,本身就有些想通之處。
在呂布使出全力之下,戲煜已然慢慢的開始對於呂布的戟法有了新的認知。
刁鑽的月牙刃讓他心頭隱隱有些喜悅。
這股渾身上下被調動的熱血,戲煜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他之所以不喜歡當武將,便是因為自小因為體質的原因,能抵擋他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但現在,呂布讓他多少有了幾分興趣。
……
兗州,浚縣。
自呂布自顧自領著人開始追擊戲煜之後,陳宮和張邈便跟著張遼、高順等人開始進攻兗州其餘縣鎮。
本身有著兗州士族的配合,短短一天的時間內,張遼等人到也占據了一些縣鎮。
此刻的浚縣之內。
陳宮皺著眉頭看著正和張遼、高順相互商量的魏續等人。
“君候出戰已有一天了,要等君候弄來糧草想來也要三四天後,眼下我軍糧草卻等不了那麼長了!”
魏續朝著張遼、高順兩人看了看。
聽到這話的張遼皺了皺眉,邊上的高順下意識多的朝著魏續看了看。
“那你說怎麼辦?”
眼前的魏續可是呂布的小舅子,呂布對其可是比他和張遼更為親近一份。
眼下呂布領著西涼騎出戰,將魏續留下,後者便隱隱有做他們這些人主的意思。
“怎麼辦,要麼強行征繳,要麼直接便讓手下們自己去弄糧草!”
魏續撇了撇嘴,能怎麼辦,指望陳宮和張邈。
這兩人雖說和兗州士族已經溝通的差不多了,但誰曾想那些兗州士族對於糧草軍需上的事情倒是不急不緩。
像是故意要拿捏他們一樣。
眼下呂布不在,魏續他們雖然心中有氣,但是對於陳宮等人還是沒有辦法的。
隨著魏續開口,邊上的張遼和高順相互對視了一眼。
眼下他們的糧草軍需確實極為緊缺,而陳宮、張邈和兗州士族,終究和他們隻是合作。
想要指望對方供給他們滿意的糧草,這不實際。
“隻能這般辦了!”
無論是強行征繳,還是讓手下的西涼兵卒自己去弄糧草。
說到底其實本身就是一個意思。
那就是,讓他們自己去搶。
縱兵劫掠嗎,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早就已經是常態了。
這功夫,聽到張遼等人相互商量的結果之後,陳宮整個人都臉黑了起來。
怎麼可能讓這些西涼兵就那樣縱兵劫掠呢?
這和他和張邈一開始的設想可不是一樣的。
雖說他有些不爽曹操占據了兗州之地對待他的態度,但說到曹軍對於兗州的治理方策。
便是陳宮和張邈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整個兗州如今能這般欣欣向榮,少不了曹軍對於兗州的政策方針。
他們還想著奪取兗州之後,沿著曹操之前的治理方案繼續施行呢!
若是任由這些人縱兵劫掠的話,到時候他們還如何掌控兗州。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這種飲鴆止渴的事情,陳宮自然不可能任由對方去做。
“諸位將軍,絕不可行劫掠糧草之事!”
陳宮出聲開始勸說張遼和高順,甚至於緊跟著還提起呂布。
“君候此番和我等謀奪兗州之地,為的不是一個簡單的棲身之地。”
“而是要圖謀發展,共創一番大業!”
“若是爾等如此劫掠一番,到時候如何掌控兗州,那些百姓又如何相信我等?”
陳宮言辭懇切,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
麵前的魏續等人隻是瞪了瞪眼,頗有點對陳宮突然插出來指揮他們有些不爽。
他們可是呂布的麾下,能聽呂布的指揮沒錯。
但你陳宮是誰?
一個謀士罷了,連呂布的軍師都算不上,也配吩咐他們?
魏續有些不爽,懶得搭理陳宮。
邊上的張遼、高順,對於陳宮也沒有什麼好態度。
眼看著這幾人根本不打算理會自己,陳宮心頭忍不住怒罵!
愚蠢,都是一群沒腦子的莽夫。
果然,跟著呂布的能有什麼有腦子的人!
這些人平日裡跟著呂布肆虐慣了!
怪不得呂布帶著這些家夥,先是掛靠袁術,緊跟著又掛靠袁紹。
走到哪裡都待不了多長時間。
和這些人,能成什麼大事?
陳宮心頭惱火,但如今已經成了現在這個局麵,他隻能暗自壓下心頭的不爽。
“君候出征之前曾囑咐過我,讓我看好爾等,爾等也不想壞了君候的大事吧!”
“若是此番你等任意行事,到時候惹怒了君候,誰能擔待得起?”
無奈之下,陳宮隻能再次將呂布的名頭抬出來。
聽到這話,魏續等人朝著他看了看“那糧草怎麼解決,難道過兩天讓我們餓著肚子?”
魏續有些不爽。
陳宮倒是鬆了口氣,願意說話就好。
不過是一些糧草之事罷了,他和張邈聯合一些兗州士族,怎麼也能弄到一些糧草。
隻要這些家夥不隨意讓手下去劫掠百姓的話,就沒什麼問題。
“諸位將軍且安心,眼下君候已然去謀奪糧草了,我和孟卓倒也可以勉強弄些糧草!”
“眼下吾等隻需安心等待君候大勝歸來,便好!”
陳宮長舒了一口氣,隻要能暫且安撫好這些人,糧草算不了什麼。
聽到陳宮這般說,又擔心呂布回來之後真的責怪他們。
便是魏續,也隻能撇撇嘴。
張遼和高順倒也沒有什麼意見。
隻要都能有糧草,等幾天也就等幾天而已。
對於呂布,他們有著無比強盛的信念,此番呂布去搶奪糧草的事情,魏續等人信心十足。
想明白之後,這些人倒也沒有在為難陳宮和張邈。
然而,就在這功夫,外麵的傳令兵卻突然急匆匆一路小跑著闖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
傳令兵神色慌張,整個人一邊跑,一邊嘴裡高聲呼喝著。
等到對方跑進來之後,張遼、高順連帶著魏續、陳宮的等人,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朝著那傳令兵看了過去。
“何事,如此慌張?”
魏續開口,他已經認出眼前的傳令兵是他手底下的將校。
邊上的陳宮張了張嘴,出聲慢了些。
“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