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打草穀這樣的話,手下的西涼兵們,自然也明白。
侯成這功夫也是跟著點了點頭“君候說的對,打草穀!”
“聽聞兗州自去年便大豐收,相比較起其他州地來說,現在的兗州可比其他地界要繁盛的多。”
“想來,那些附近的小鄉小鎮,應該少不了有囤積下來的糧食!”
隨著侯成開口,邊上的呂布點了點頭。
他重新躍上赤兔之後,順手摸了摸赤兔的鬃毛,隨即正色到。
“此番,我等隻需弄糧食,倒和當初的打草穀有些不同!”
“這些兗州百姓,終歸與我等同宗同源,不是那些任由我等可隨意宰割的匈奴人!”
“爾等切記,若無必要,勿需傷人性命!”
呂布隨口囑咐,他不是那般喜歡恃強淩弱的人。
對付一些平民百姓,呂布根本沒什麼興趣行屠殺之舉。
隨著他開口,手下的一眾西涼兵跟著出聲附和。
不多時,呂布重整兵馬,山隘之間,很快七八百西涼騎兵一溜煙沿著大道開始朝著遠處的村鎮而去。
……
“君候還未有消息?”
自從浚縣開始拔營之後,張遼、魏續連帶著陳宮一行人,一路順著大道的方向,一邊開始收攏城鎮,一邊開始探聽呂布的消息。
到現在,兩日多的時間,探馬一直都沒有收到呂布傳回來的信息。
劫掠糧草之事,到底有沒有成效,陳宮等人根本不曾知曉。
但,他們這些人對於呂布的武力本身就是極為信任的。
眼下呂布沒有消息傳來,卻讓陳宮等人心頭有些疑慮。
此刻的張遼心頭微微有些發怵!
不知為何,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憑借呂布的能力,劫掠糧草該是用不了多長時間,縱使有些麻煩,現在也該是將信息傳遞回來了。
現如今,一點消息也沒有,這和他們預期之中的結果有些差異。
張遼心頭不穩,邊上的高順則是一直癱著臉。
他本就是寡言的性子,很少會在西涼軍之中發表看法。
更何況,此番呂布不在,西涼軍內魏續的地位比他要高上不少。
“君候難道是遇上麻煩了?”
魏續忍不住有些憂慮。
那雙目光朝著邊上的陳宮看了一眼,對方提議拔營,但整個西涼大軍卻並沒有在任何城鎮停留。
沿路之上,除了一開始還有呂布的蹤影之外,到現在一天多的時間,呂布像是突然間蒸發了一樣。
魏續總覺得有些不對。
難道說,呂布陷入了兗州那些人的陷阱之中?
“我擔心君候遇到了危險!”
魏續出聲,呂布是他唯一能仰仗的人,若是此番呂布出現危險的話,整個西涼軍恐怕都會跟著散了。
陳宮亦是有些擔心。
按理來說,憑借著呂布的能力,整個兗州該是不會遇到什麼麻煩的。
但現在時間確實過去了兩天,呂布連一絲消息也未曾傳回。
重點是,此番呂布去劫掠糧草隻帶了一千西涼兵卒,若是真的碰到了荀彧等人的設伏。
縱使呂布武力出眾,但又如何在重圍之中全身而退。
似荀彧那般的人,若是真的設下的伏擊,想來絕不會讓呂布輕易間脫困的。
現如今,走到這一步,陳宮和張邈還脫離不了呂布。
整個兗州士族能輕易的反叛,雖說有他和張邈的作用在其中,但呂布的身影卻也是沒有辦法忽略的。
他們更多仰仗的,便是呂布的聲威。
若是沒有呂布,他們恐怕根本沒辦法掌控偌大的兗州。
到時候真的對上曹操的話,又拿什麼抵抗?
陳宮心頭有些煩躁。
之前呂布提議帶兵劫掠之時,他心裡雖然讚成,但對方終究是有些狂傲自大。
一千西涼鐵騎終究是少了。
陳宮忽略了荀彧等人可能設伏的事情。
現在想來,卻已經有些遲了。
“君候可能受限了,現如今,我等隻能加緊速度,順路追蹤君候軌跡!”
“想來憑借君候的能力,縱使是受限,恐怕短時間內荀彧等人亦是無法拿下君候!”
“如此,我等還有時間!”
陳宮沉了沉聲,目光再次轉向邊上的魏續之時,連忙將自己的分析結果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魏續下意識皺了皺眉。
“既如此,大軍加緊速度,沿著馳道,務必儘快支援君候!”
此刻的魏續覺得陳宮所說的並不錯。
到現在呂布依舊沒有消息,很可能是中了兗州那些家夥的詭計伏擊。
當務之急,便是用最快的速度去支援呂布。
……
離著西涼大軍的不遠處,趙雲率領著一乾鄉勇一直遠遠墜在西涼軍的身後。
眼看著對方突然間開始大軍加速前行,趙雲連帶著一眾鄉勇都是有些意外。
“子龍,這些西涼兵開始加速了,我們要不要跟上?”
眼看著西涼軍加速,若是此番他們不跟著提速的話,很可能會被這些人甩開。
但若是跟著西涼軍提速,很可能會被對方發現。
聽到邊上人的詢問,趙雲的眉頭輕輕挑了挑。
“跟上吧!”
西涼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加速,對方必然是發現了什麼,或者有要事要去做。
而他們,本身就是負責侵擾這些西涼軍的,縱使被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無論這些西涼軍想要做什麼。
隻要能牽製住這些西涼軍,便沒有任何問題。
隨著西涼軍開始提速,趙雲領著幾百號人也開始逐漸加速。
兩邊的人馬,始終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
清風和煦,前往徐州的馳道之上,輜重營的氣氛一片祥和。
典韋緊緊跟在戲煜的身側,目光遙望著馳道兩邊不遠處的田野。
“先生,你說今年還會在豐收嗎?”
似乎是注意到了那些搖曳的小麥,典韋下意識隨口問了一句。
這話問的極為隨意。
邊上的戲煜聽到這話之後,目光下意識也跟著朝著兩邊的田野望了望。
現如今已經邁入初夏。
今年的整個春季和去年相比降雨量明顯少了很多。
按照他記憶中的情況,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一年,整個大漢各地,到處的糧食都是欠佳的。
準確的來說,自今年起始,整個大漢接下來的幾年裡,沒少發生旱災的事情。
諸侯之間的戰亂,連帶著恰好碰上了連綿的天災氣候。
對於這些諸侯來說,雖然隻是糧草欠佳。
但對於眼下的大漢百姓來說,這確猶如滅頂之災一般。
天災使得糧食收成折損,在戰亂之下,能順利活下來的百姓開始變得越來越少。
短短幾年的時間下來,整個大漢的人口開始呈斷崖式的大跌。
而隨著人口的短缺,連帶著整個時代的進度都跟著降下了速度。
戲煜眉頭皺著。
邊上的典韋還在等著他的回應。
“難!”
“今年的降雨量有些欠缺,從春季開始便是如此,我料想,接下來的整個夏季,恐怕會遇上一場大旱!”
“眼前這些長勢不錯的小麥,到秋收的時節,能夠收獲的恐怕連半數都很難保持!”
雖說如今整個兗州地界,水車之類的工事沒少建造。
整個兗州更是有許多的河流,但碰上大旱天氣,河床裸露的事情見怪不怪。
若是真的乾旱到了那種地步,整個秋季想要如去年一般豐收的話。
自然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啊!”
典韋有些不解,先生怎麼知道今年不會獲得豐收。
那降雨量說的是什麼意思?
還有,先生說再過些時日,會碰上大旱的天氣?
這是真的嗎?
隨著戲煜開口,不僅僅是典韋,連帶著整個輜重營的將士都豎著耳朵。
聽到戲煜的話後,整個輜重營的氣氛瞬時間一瞬間似乎就變得往下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