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文弱謀士,你一人戰三英?!
靜待天時?
什麼天時?
曹操有些疑惑,下意識目光轉向戲煜。
“奉義,不知是何等天時?”
他有些好奇,如今大漢天下的格局分外明顯。
北方袁紹攻伐並州呂布,意圖一統四洲之地,河內張揚占據了部分司隸地區。
長安李傕、郭汜等人龜守不出,荊州劉表躊躇不前,漢中張魯,忙著在宣揚五鬥米教。
至於西蜀劉璋父子,早已於中原隔絕。
淮南袁術,占據揚州等地。
這天下諸侯之間,分外明顯。
曹操看不出什麼天時,也猜不出戲煜看到了什麼樣的天時。
但,穩固許昌,算不上什麼大事情,有他在,整個許昌之內,沒有人能夠泛起絲毫的浪花。
看著曹操好奇的眼神,戲煜抬頭朝著對方看了看。
什麼天時?
這事情倒是不好解釋。
如果他沒有後世的眼光的話,放在眼下這個時候,確實也看不出有什麼樣的天時機遇。
但!
誰讓他對於整個時代的進程,早就了若於心了。
有些事情說不得。
難倒他轉頭要告訴曹操,袁術那家夥現在滿心裡都是想著稱帝的事情?
說實在的,雖然眼下大漢朝廷的權威已經沒有幾分威勢了。
但,大漢在如今天下百姓和士子的眼裡,還是有著一些影響力的。
四百年的餘威,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輕易磨滅的。
然而,袁術那個家夥就是能在這般情況下,作出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過占據一點點的地盤,就開始飄了,然後自顧自就開始稱帝了。
如今天下的格局,各諸侯之間,都忙著發展自己的勢力,彼此之間暫時出現了一種割裂感。
但,隨著某個人跳出來稱帝,對方一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的眼中釘。
戲煜搖了搖頭,沒有給曹操解釋的打算。
這事情,隻有發生的時候,才能看清。
而關於袁術會在什麼時候稱帝,戲煜如今也不清楚。
按照原本的軌跡的話,現如今的袁術,已經開始謀劃稱帝了,但如今,袁術的勢力沒有之前那般強盛。
對方還會不會在這個時候稱帝,是一個問題。
什麼是天時。
準確的來說,袁術的稱帝,便是給大漢的強力一擊。
明麵上雖然各大諸侯都開始討伐袁術,但對方稱帝了,誰知道這天下諸侯心裡都是怎麼想的。
戲煜心思飄得有些遠。
這功夫曹操見戲煜有些沉思,不打算解釋,倒也沒有繼續追著去問。
此番誤會的事情算是解開了,看樣子奉義並沒有將西進失利的事情放在心裡。
曹操鬆了口氣,緊跟著又連番念叨著自己之後一定不會再犯西進的失誤。
戲煜沒理會對方,這功夫思緒飄得有些遠。
以前離得太遠,對於袁術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稱帝,戲煜是猜不透對方的想法的。
但現在,身處於大漢之中,見過了這些年切身實際的情況,又見了,大漢真正頹敗下去的樣子。
他大概能猜到一些袁術的想法了。
實際上的袁術,並非是什麼無能之人,雖然老曹對於對方的評價一向有些看不起。
但,能成就一方諸侯,甚至於坐擁倆州之地。
袁術本身自然是有些能力的。
對方能選擇出稱帝的想法,或許是性格的原因。
這多少是因為這個時代的人,眼光並沒有那麼遠的緣故。
袁術稱帝。
其一,流傳太久的大漢讖言在其中的影響不可謂不重。
那句,代漢者,當(途)塗高也!
可是傳了太長的時間了。
正如當年秦國之時,隕石上的讖言,始皇帝死而地分。
基本上差不多。
讖言對於這個時代的影響,根深蒂固。
袁術認為,途(塗)與自己的名術和字公路相應。
而袁氏先祖出於春秋時代的陳國,是舜的後裔,舜為土德。
土為黃色,漢是火德,火為赤色。
按照陰陽五行理論,火生土,以土代火、以黃代赤是五行運轉的必然結果。
這明擺這,就是讓他代替大漢。
再加上如今漢室的樣子,從洛陽之亂,到長安,再到劉協顛沛流離的樣子。
袁術的心便開始動了。
其二,袁術坐擁倆州之地,實力上,整個天下諸侯,能與其比肩者也就那麼幾個。
有實力,自然就飄。
孫家能三分天下,說實際的整個基本盤那都是繼承袁術的。
如果說孫堅能作為袁術的同盟,而現如今的孫策,卻明擺著就是袁術的麾下小弟。
而整個孫家不止孫策,孫賁,孫香等人,現如今都是袁術的麾下,擔任這一地太守的位置。
當然,袁術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剛一稱帝,孫策那狗崽子就跟著反了。
以至於袁術有些猝不及防。
最後,完全就是因為這家夥的性格。
太膨脹了,或許是因為身份地位的原因,對方從小的自信心那便是常人無法比擬的。
最後,又有傳國玉璽這樣的東西出現在袁術的麵前。
就像是一切在推著他一樣,推著他去撼動這大漢的根基。
差不多想明白之後,戲煜便收回了心神。
不管這個所謂的天時會不會按照預期所言出現,他都會出現的。
大不了,去推一把。
隻有天下重新在亂起來的時候,這天下的格局,便是第二次重新洗牌的時候。
到時候,能留在牌桌上的人,就寥寥無幾了。
“兄長,回去把,今兒個,煜還有其他事要處理!”
戲煜抬眼,眼神朝著曹操看了一眼。
聽到這話,曹操臉色有些猶疑。
怎麼剛才還好端端的,奉義咋就突然下了逐客令呢!
“奉義,可是還在因為此前西進之事,責怪與我!”
曹操忍不住,這事情今天必須攤開了說。
戲煜朝著對方搖了搖頭。
“兄長想多了,西進之事吾已不放在心上,不過,有件事我倒是要提醒兄長一句!”戲煜輕笑。
“奉義儘管說!”曹操開口。
“我手下的人,日後兄長在想要驅使,恐怕就不是那般簡單了!”
說著,戲煜頓了頓,眼神落在典韋身上“特彆是典韋!”
這話說完,曹操臉上有些糾結。
但他也沒有多想,畢竟,戲煜手下才幾個人,而他手下文臣武將,又有多少。
隻要戲煜不將西進的事情,放在心上,那什麼事都算不上事。
曹操終歸是走了!
走的時候,心情比之前好了許多。
等到對方走後,戲誌才突兀間將戲煜拉到了一邊。
“阿煜,你今日所言,有些太過直接了!”
在戲誌才看來,特彆是戲煜剛才的話,有些過了!
再怎麼說,他們兄弟現在都算是依附在曹操身邊。
若是對方心裡因此而生出顧及,對於往後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戲煜朝著戲誌才看了看。
“兄長不必多想!”
如果老曹連這點都看不開的話,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至少,他現在還算是站在曹操身邊的。
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那自然是看曹操的態度。
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多想。
看到戲煜不在意的態度之後,戲誌才隻是歎了口氣。
既然自家弟弟不太在意,他也沒有多想。
在院子內又做了一會兒之後,戲誌才便想到自己今日還有公務要處理。
要不是曹操拉著他過來的話,眼下他正該處理事情呢!
沒有在耽擱,戲誌才想了想,直接又出門直奔許昌衙署而去。
這功夫,院子內剩下的便隻有典韋和甄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