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總是被打臉!
陳歌出去後,魏遠臉色陰沉地坐了一會兒,便揚聲道“傳呂副將。”
外頭立刻傳來一聲有力的應答,隨即便聽到一陣腳步聲遠去了。
沒過多久,呂聞便到了主帥營帳中,朝魏遠行了個禮。
魏遠沉思了一會兒,道“找個人盯著陳娘子,有什麼情況立刻跟我通報。還有,找人秘密地到潯陽一趟,打探一下她過去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一個深閨女子,到底是什麼時候學了這一手行醫救人的本事。”
呂聞立刻道“是。”
頓了頓,他有些猶豫地道“主公可是沒看淩管事先前給您寄來的信件?淩管事曾在信上說,他也覺得夫人會醫術這點有點反常,已經查探過一回了,夫人身邊的侍婢說,夫人自小便對這類書籍很感興趣,雖沒什麼實際給人看診的經驗,醫書卻是看了不少。
前一段時間,夫人不知為何跟城裡的吳大夫結了緣,拜了他為師,想來那一手醫術是這樣來的罷。”
魏遠沒說話,臉色卻是慢慢沉了下來。
淩放的信他是看了,但關於那女人的段落都是匆匆掠過。
他本來便對她厭惡至極,應該說,如無必要,他並不想跟這世上任何一個女子扯上關係。
何況她是謝興賜婚的,誰知道這場婚事背後有沒有藏著謝興的什麼小心思,那女子有什麼異常他都不意外,也懶得管,隻是全權交給了淩放處理。
若不是今天跟那女人麵對麵,他被她的膽大包天給氣到了,也不會起了要親自查探她一番的想法。
見到魏遠的臉色,呂聞頓時一驚,暗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君侯不喜夫人,他又怎麼可能去留心關於夫人的一切呢?連忙低頭行禮道“那屬下便先下去安排了。”
隻是心裡莫名起了一絲可惜。
今天在街上,看到那女子竟那般不顧形象地救一個小小的嬰孩,呂聞心裡不是不受觸動的,在他看到,一個女子能做到這種程度,至少證明她是個心地良善的女子。
還很有魄力。
這樣的女子,他覺得若是能成為自己正兒八經的主母,也是不錯的。
管她是不是謝興的人,反正人都嫁過來了,若是君侯有心,還會怕小小一個女子掀起什麼風浪來?君侯也不是那等會被女子蠱惑的昏庸男人。
等時日久了,還愁不能把夫人一顆心拉攏過來?他娘曾說,女子是這天底下最容易滿足的人,一輩子所求的不過是一個知她冷暖的夫君,一個敬她愛她的孩兒,和一個溫馨安定的家。
不過……
看了看自家君侯那不怒自威的神色,和眼裡顯而易見的厭煩,呂聞默了默,覺得知她冷暖這種詞是萬萬不適合用在君侯身上的!
隻是,君侯為何這般厭惡女子,也是困擾他至今的一個謎題。
魏遠又忍不住想起了方才那女人咄咄逼人能言善辯的模樣,心裡頭那團火又不禁燃了起來,輕哼一聲,再次拿起案幾上的軍報,臉色不善地道“退下吧!”
……
另一邊。
陳歌到了營帳外頭後,立刻有一個年輕的士兵走上前來,帶她到了不遠處一個相對小一點的,但乾淨整潔的營帳裡,還給她打了一桶熱水洗澡。
最後,他抱來了一套乾淨的衣物,臉紅紅地道“夫人,營地簡陋,屬下方才得了主公的命令,到城裡買了一套女子服飾過來,還不知道合不合夫人心意。”
那套衣服顯然是精挑細選過的,用料一摸便知上乘,上衣是鮮嫩的碧綠色,配一條淺黃色折襇裙,看起來很是清新素雅,不會過於顯眼。
陳歌有些驚喜地接過,嘴角微揚道“謝謝,我很喜歡。”
本來軍營裡一隻母蚊子都能勾得那些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多看一眼,這會兒見到這麼一個美人對自己巧笑倩兮,小兵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結結巴巴地道“夫人喜歡便……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