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心裡一喜,連忙回應道“是我們,我們在這裡!”
魏遠緊繃的身體也悄然鬆弛了下來,聽到女子用的是“我們”,不由得心頭微動,瞥了她一眼,感受到手間那纖細得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斷的手腕,心底又微微地躁動起來。
呂聞聽到陳歌的聲音,顯然很是激動,快步跑向他們道“夫人!主公!你們沒事吧?”
陳歌也連忙站了起來迎向他,道“我沒事,但方才掉下懸崖時,君侯為了保護我似乎受傷了。”
她滿心滿眼記掛著魏遠身上的傷,連方才自己掙脫了魏遠的手也沒有察覺。
魏遠感覺到女子的手從自己的手間掙脫,不禁心微微一沉,嘴角微抿,見呂聞聽了女子的話,立刻有些焦急地朝他那邊走來,站起身淡聲道“沒事,隻是小傷。”說著,眼神一厲,道“馬匹突然發瘋的原因,可知曉了?”
呂聞借著火把的光看到自家主公確實沒什麼大事的樣子,暗暗鬆了口氣道“事情發生得突然,屬下和燕回負責來找主公和夫人,留下了長風在那邊查看情況,具體什麼情況,還得等回去後看看長風可有查出什麼。”
魏遠默了默,眼中掠過一抹森冷,冷聲道“先回去罷。”
陳歌在聽到他們說話的時候,便立刻想到了今晚見到的那藍眼男子,此時聽到魏遠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君侯,我今晚在市集上見到了一個有胡人血統的男子,他看著我的神情總是讓我有些不適,不知道這件事是否跟他有關?”
魏遠一愣,立刻看向她。
呂聞臉上浮起一絲訝異,連忙緊張道“夫人,你可記得那男子的具體樣貌?”
陳歌點了點頭。
“他很年輕,應該隻有二十五六,身高八尺,相貌生得很好,氣質淡漠清冷,總是一副高高在上俯視眾人的模樣,看著便知道家境不差,身旁還跟著一個身手很好的圓臉男子。
對了,他的眼睛是仿佛天空一般的藍色,我生平,還沒有見過藍得那般清透的眼眸。”
隨著她的話落下,魏遠的神情越發冷凝,看著他這模樣,陳歌不禁微微一愣。
呂聞皺了皺眉,有些糾結地道“夫人這描述太籠統了些,胡人中估摸有不少男子都能對上這個描述,不過倒是可以先按照這個在城裡搜尋一番。”
“若是你覺得我的描述不夠具體,我可以回去嘗試把他畫出來。”陳歌道,不禁又看了一聲不吭的魏遠一眼。
可是她覺得,也許魏遠已經想到那人是誰了。
“先回去罷。”魏遠這時候一轉身,大步往前走去,隻是才走了兩步,便側了側身子,神色淡然地看了陳歌一眼。
陳歌一怔,奇異地懂了他這個眼神的原因,他大抵在等她,就像上一回在侯府門前一般。
難道等人這種事也能成為習慣?等著等著,就等出了些紳士品質來?
不禁好笑地揚揚唇角,隻是無法否認有人這樣等她,心裡還是開心的,連忙邁開腳步,走了上去,和魏遠一前一後地往樹林外走去。
他們都沒發現的是,這一幕看在呂聞眼中,直如晴天一個霹靂,劈得他半天回不過神來。
方才夫人說君侯為了保護她受傷了,他已經無比震驚了,這會兒見到君侯竟然特意在等夫人,更是覺得比白日看到小偷光明正大地出入旁人府邸都要難以置信。
君侯何時這麼體貼過?還是對一個女子!
雖說他先前便覺得夫人對君侯來說是特彆的,但當這一幕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麵前,他還是覺得有些無法置信,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有些暈乎乎地跟上去了。
嗯,也許他在做夢也說不定呢。
唉,這個夢也太真實了些,竟讓他這麼久了才發現在做夢,真是讓人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