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師雲苓!
齊掌櫃的抬起頭,剛想說客滿了,沒有包間了,忽然看到黑大漢狀若無意的抬起手,摸了摸額頭,袖子中露出一個花生豆大的圖案。
齊掌櫃狀似無意的掃了一眼,確認無誤後,話鋒一轉,忙賠上笑臉,笑著說道“好嘞,客官,請跟我來!”
齊掌櫃走出櫃台,親自在前麵帶路,帶著黑大漢來到二樓一個比較隱蔽的包間。
黑大漢點頭給齊掌櫃示意了一下,然後推門進去,又轉身關緊房門。
“你是?”包間裡早就有一個黑臉小夥已等候多時,看到有人進來,忙說道。
黑大漢沒有開口,隻是用手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包間裡的黑小夥也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回應他。
兩人相視一笑,又都忍不住“噗嗤”一聲同時笑出聲來。
“看來咱們的確是誌同道合哈,連變個妝都幾乎是一樣的。”黑大漢調笑道。
“由大人,您來了,快請坐。”
原來包間裡等候多時的人是易了容的李雲。
那個黑大漢就是由右相,兩人重新落座,邊飲酒閒扯,邊注意著周邊的動靜。
“李雲,你知道隱京城有一個姓賈叫賈義哲的富商嗎?”兩人酒過三巡,周邊沒有什麼異常,由右相這才把話頭轉到正題上。
“嗯,知道,此人據說很是會做人,八麵玲瓏,是個很圓滑的商人,在隱京城裡做布匹生意的,家大業大,很是富有。”李雲點了點頭說道。
“你隻說對了一半,賈義哲此人表麵上看是在做布匹生意,其實真正讓他發家的生意是鐵器。”
“鐵器?”李雲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打鐵賣刀,這也是正常的生意,那他為什麼還要以賣布匹做掩蓋呢。”
“因為他的鐵不是賣給我們普通老百姓的。”由右相意有所指的說道。
李雲垂眸深思,由右相也不著急,自顧自的喝酒吃菜。
忽然李雲抬起頭,有些驚訝的說道“由大人,你是說賈義哲此人是做兵器生意的?”
“聰明!”由右相毫不掩飾的誇讚道,這個李雲真是冰雪聰明,很多事一點就通,真是生了個七竅玲瓏心。
“賈義哲此人對蠻夷國是忠心耿耿,是位有名的愛國商人,而且他的後台就是卜左相,上次卜左相滿門超斬,被他僥幸逃脫了,現在卜左相死了,他還沒有找到另一個靠山,所以現在除掉他正是個好時機。”由右相眼神冰冷,又幽幽吐出一句冷冰冰的話,“隻要是熱愛蠻夷國的人,都是我們的敵人,我們都要想儘一切辦法除掉。”
“那由大人的意思是?”李雲問道。
“我們不但要除掉此人,還要把他的萬貫家財全部收入我們的手中。”由右相犀利的目光掃了一眼李雲,一臉的勢在必得。
“由大人,您已經想到什麼法子了嗎?”李雲試探的問道。
“有一個思路,但還不成熟,所以今天邀請你來,就是因為此事,還需要你來幫我順一順……”
黑大漢和黑臉小夥兩人相談甚歡,一直談到夜深。
在七香樓快打烊時,兩人才醉醺醺的互相攙扶著,踉踉蹌蹌著出了酒樓,跌跌撞撞中分不清東南西北,竟然走進了一處幽黑的小巷子……
“老爺!”一名黑衣人正恭敬的等在小巷子的深處。
“小公子!”莫桑的聲音緊接著也傳來。
由右相和李雲目光清澈,那不有醉相,兩人點了點頭,幾人迅速消失在幽黑的小巷子中……
李雲今晚和由右相喝酒,這是有生以來第二次喝酒。
回到住處,李雲讓莫桑回房睡覺,然後他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呆,慢慢的躺在床上,蓋好被子,他的心情很複雜,即有一絲激動,也有一絲疑惑,還有一絲莫名的恐懼,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下,也不知什麼時候,李雲閉上了眼睛……
還是那片夢中的黑森林,還是有一名黑衣蒙麵男子騎馬向他疾駛而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李雲幾呼要嘶喊出聲。
那個黑衣蒙麵人不出所料的把馬,又停在了李雲麵前,一個翻身躍下馬,那雙陰冷的眸子像毒蛇的眼睛,緊緊的粘在李雲的臉上,一刻也不放鬆。
李雲感到萬分的不舒服,不禁垂下眼簾,彆開臉去。
“你怕我?”男子緊緊盯著李雲的臉,眼睛餘光瞄到李雲不覺握緊的拳頭上,心中一動,不由脫口而出道。
“你到底是誰?這是哪裡?”李雲沒有回答黑衣男子的話,猛的轉過頭,直視著黑衣人那黝黑深邃的眸子,大聲質問道。
黑衣男子向李雲逼近了兩步,男子身上陰冷的氣息,凍得李雲不禁哆嗦了一下。
“你是不是姓雲?”黑衣男子又問道。
李雲深吸了一口氣,還是上次的答案,“我不姓雲。”
“你不姓雲?奇怪了?”男子眼裡閃過一絲猶疑,隨即又變得清明,“不對,你一定姓雲,是不是?”
黑衣男子忽然歁身上前,一把鉗住李雲的手臂,李雲疼得渾身哆嗦。
“你抓痛我了!”李雲憤怒的大叫道,邊叫邊想要使勁掙脫對方的手。
“快告訴我,你是不是姓雲?”黑衣男子有些暴躁的吼道,但手勁卻鬆了些,他還真怕一個不小心會把眼前的這個小人兒給捏碎,那他可就後悔莫及了。
李雲緊抿著嘴巴,連連否認,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李雲感覺黑衣男子的手勁鬆開了一些,猛的使勁往後一拽,他的胳膊脫離了黑衣男子的鉗製。
一脫離黑衣男子的牽製,李雲就毫不猶豫的轉身向身後撒腿跑去。
就在李雲轉身的瞬間,他看到黑衣男子並沒有急著追趕他,而是雙手抱胸,眼裡流露出一絲調侃,就像是自信的在對李雲說,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李雲有些疑惑,心內忽然生出一陣莫名的惶恐,還沒等他想明白他到底在惶恐什麼的時候,忽然從前麵天空中,俯衝下來一隻巨大的黑鳥,那鋒利的爪子,如一柄柄鋼刀,泛著幽幽的寒光,那堅如鋼鐵的大尖嘴,毫不留情的向他惡狠狠的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