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師雲苓!
賈仁渙不覺臉一紅,忙垂下眼簾,扶著桌邊從桌子旁坐下,尷尬的目不敢斜視。
賈仁渙在心裡斟酌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紅夫人,在下隻是想來問一問,半年前有位姓賈的客人,是不是在你這裡留宿了一夜?”
床上的女子聽到賈仁渙進來,姿勢都沒有換一下,好似睡著了一般。
良久,賈仁渙以為這個紅夫人真的是睡著了的時候,正想著要不要再提高些聲音的時候,那個紅夫人這才慵懶著聲音說道“半年前?我想想……,嗯,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請問紅夫人,當時這位賈大人都在這裡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見了什麼人?”
床上的紅夫人聽到賈仁渙的聲音,仔細回味了一下,猛得坐了起來,一把扯開了床幔,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賈仁渙說道“公子?怎麼是你?”
賈仁渙也回味過來,剛剛聽到這位紅夫人的聲音,感覺有一些熟悉,很像是他魂牽夢繞的聲音,但又被他否定了,如此灑脫的一位女子怎麼可能如此作賤自己,不!不會的!
紅夫人一臉驚喜的掀開床幔,露出真容,賈仁渙聽到動靜,不由得有些愣怔,扭頭往床上一看,也是驚得張大了嘴巴。
“你……”
兩人默默相視,半晌無言。
“你怎麼在這裡?”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紅夫人雖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驚喜。
賈仁渙一開始是有些驚喜,但更多的卻是五味雜陳,心裡不是滋味。
他從來沒想過,他日思夜想的女子竟然是位青樓女子,這個真相對他來說,不次於晴天霹靂!
這個事實可以說是一記重拳,一下子把他給擊倒了,他內心無比的悲哀。
賈仁渙隻覺得心中有一股戾氣湧上心頭,他“噌”的一聲站起來,把桌上的那套茶具摔了個粉碎,甚至不解氣,還把桌子也給掀翻了。
“公子,你……”紅夫人雙眼含淚,欲泫欲泣,惹人生憐。
賈仁渙猶不相信的喃喃道“你怎麼可能是紅夫人?你怎麼可能是紅夫人?我不信,你們一定是長的像而已!”
“公子!”
紅夫人看著賈仁渙失魂落魄的神情,頓時明白了賈仁渙心中所想,眼淚從雙眸中滑落下來。
再次相遇的驚喜從紅夫人眼中消失,紅夫人冷下臉下,淡淡的看著賈仁渙說道“既然公子如此的介意我的身份,那就當作我們從來就沒有認識過就好了。”
紅夫人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冷冷的說道“請問這位公子,你來找我紅夫人,到底所為何事?”
賈仁渙看著紅夫人由喜出望外到如今冷冰冰的臉,也知道是自己過分了。
但他就是不能釋懷,為什麼他喜歡的女子,竟然是他平生最看不起的風塵女子。
賈仁渙心情複雜極了!
紅夫人看賈仁渙久久不說話,於是就下了逐客令,“公子既然沒事,那就請回吧,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紅夫人放下帳幔就要趕賈仁渙走,賈仁渙這才想起他來此的目的。
於是咬了咬牙,說道“在下問紅夫人幾句話,問完馬上就走。”
紅夫人沒好氣的說道“這位公子,有什麼話,就直接問吧。”
賈仁渙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大概半年多前,有位姓賈的客人,當時是不是在你……在你這裡留宿的?”
紅夫人對於那位賈客人,印象很是深刻,因為那位賈大人出手太慷慨大方了,她做青樓女子這麼多年,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大方的客人,所以,對這位滿臉麻子的賈客官倒是記憶猶新。
“沒錯,我們當時很是恩愛,一夜翻雲覆雨,直到天快亮了,我們才相擁而眠……”紅夫人好似有些故意氣賈仁渙般,把那天晚上的事詳細的描述又露骨。
賈仁渙的臉色鐵青,青中又透著紅,暗暗握緊了拳頭。
紅夫人又重新坐起來,掀開床幔,直直看著賈仁渙有些不善的神情,冷哼了一聲,好像怕刺激不到他似的,又來了一擊重捶。
“哼,我昨夜之所以會出現在地丁山,就是因為我前幾天聽到一位客人說,大概半年前曾在地丁山附近見過賈大人,所以我想和賈大人來場偶遇,重續前緣,誰知找了半天,卻沒有見到人,眼看到了晚上,誤打誤撞間,發現了那間小木屋,所以才會出現在那間小木屋裡。”
賈仁渙瞳孔猛地一縮,驚詫道“什麼?那位賈大人去過地丁山?”
紅夫人看到賈仁渙那緊張的神情,再看看兩人的年齡,她好似明白了,於是試探的問道“你怎麼這麼緊張這位賈大人,難道他是你爹?”
紅夫人一語中的,賈仁渙倒也沒有隱瞞,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爹真的在地丁山出現過?”賈仁渙也忘了正在和紅夫人置氣,有了他爹的消息,他趕緊追問道。
紅夫人謹慎的回憶了一下,一臉認真的說道“是的,我的那位客官確實見到過賈大人。”
“地丁山?”賈仁渙一驚,那裡地形複雜險要,是不是父親在那裡遇到危險了?”
想到此,賈仁渙一刻也不敢停留,快速站起身,“多謝!告辭!”
賈仁渙起身告辭,他先找到他爹,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紅夫人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又覺得無話可說,隻好怏怏的又躺下了。
賈仁渙一陣風似的回到賈府,告訴賈夫人他爹有消息了,讓賈夫人在家好好等消息,然後讓丁管家備好馬車,帶著一隊護衛匆匆出了城,向地丁山急駛而去。
很快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地丁山,賈仁渙把他們一群人分成三隊,一隊去地丁山上尋找,丁管家帶的另一隊人去地丁山下的懸崖去找,剩下的人跟著他在地丁山周邊尋人。
眾人找了一天一夜,進去懸崖下的丁管家那一隊人終於有了發現。
丁管家發現,在懸崖中間,有一塊非常突兀的大石頭。
在這塊巨石的下麵,露出了一個衣角,經丁管家仔細辨認和回憶,此衣服正是他們家老爺半年前離開家時,穿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