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師雲苓!
小吉抬頭看了一眼賈仁渙陰沉的臉,也有些埋怨大少爺識人不清,氣鼓鼓的轉身一溜煙的跑了。
小吉既不想儘快請來大夫,去給那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紅夫人去醫治,又擔心大少爺和紅夫人兩人單獨相處時間長了,再舊情複燃。
懷著如此矛盾複雜的心情,小吉一步三停的來到了郎大夫的洞屋。
朗大夫聽完小吉自相矛盾的話,歎了一口氣,“唉,小吉,天要下雨,娘要改嫁,這是誰都管不了的事,我們就相信大少爺不是個糊塗人,自有他的決斷,一切順其自然吧。”
郎大夫說完,也沒有猶豫,背上他的藥箱就出了洞屋。
小吉呆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小跑著追上朗大夫,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朗大夫,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大少爺就這樣走向歧路?”
朗大夫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心情沉重的向前走去。
賈老爺前腳剛出事走了,後腳大少爺就成了這副模樣,或許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吧!
很快,朗大夫來到了賈仁渙的洞屋前,故作不知的問道“大少爺,你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洞屋裡的賈仁渙一聽到朗大夫的聲音,趕忙說道“朗大夫快請進,不是我,是……是一位姑娘昏倒了,你快來給她看看。”
朗大夫這才推門進去,隻見賈仁渙正一臉焦急的拿著濕帕子,給躺在床上的女子仔細的擦臉。
賈仁渙一臉深情的望著床上的女子,朗大夫進來了,他都沒有回一下頭。
朗大夫把賈仁渙的神情舉止都看在眼裡,心中暗歎了一聲,都說色欲迷人眼,果然不假,看看大少爺被這個紅夫人迷的五迷三道的!
郎大夫把藥箱放在旁邊的桌案上,拿出脈枕,走到床邊。
賈仁渙一臉焦急的說道“朗大夫,你快看看,怎麼好好的,竟然昏迷了這麼長時間,還不蘇醒?”
朗大夫在床前站了一會兒,看賈仁渙並沒有讓開的意思,就把脈枕遞給賈仁渙,“大少爺,你把這位姑娘的手平放在脈枕上,讓姑娘手心向上,腕關節背麵放在脈枕上即可。”
“好!”
賈仁渙接過脈枕,在床邊找到一處平整的地方放下脈枕,並按照朗大夫所說,把紅夫人的手放在脈枕上。
小吉很有眼色的搬來一把凳子,放在郎大夫身後,“郎大夫,請坐!”
朗大夫含笑著點了點頭,緩緩坐下,伸出右手,彎曲三指,保持三指指尖平齊,然後把中指放在紅夫人的關脈上,食指按在紅夫人寸脈部位,無名指按於尺脈部位,並閉上雙眼,仔細給紅夫人診脈。
朗大夫發現紅夫人的脈象很是平坦,柔和,跳動的節律均勻而有力,知道小吉說的沒錯,這位女子就是在裝昏。
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看破不能說破!
於是朗大夫睜開眼,睜眼說瞎話道“大少爺,這位姑娘身體並無大礙,至今未醒,可能是見到少爺,一時驚喜過度,才昏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待老夫給她人中上紮上一針,相信這位姑娘很快就會醒來了。”
紅夫人躺在床上,知道大夫已經發現她是裝的了,本想等到大夫離開,她再裝做幽幽醒來的樣子,可現在一聽朗大夫要給她紮針,不覺身子一顫。
正在死死盯著紅夫人的小吉,看到紅夫人在聽到朗大夫說,要給她紮一針的時候,她嚇得哆嗦了一下,立馬就明白了,他的猜測是對的。
小吉眼裡的諷刺意味更濃了,嘴角也不經意的撇了起來。
要說這個紅夫人也是奇怪,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就是怕紮針。
於是當她知道朗大夫要給她紮一針的時候,她不得不假裝要醒來的樣子,眼皮顫了顫,手也不經意的抖了一下。
賈仁渙並沒有察覺到紅夫人的眼睛動,隻是紅夫人的手一直在他的麵前,所以,紅夫人的手動了,他自然就先看見了。
“朗大夫,紅夫人的手動了,是不是她要醒過來了?”賈仁渙看到紅夫人的手動了一下,立馬抬頭看著朗大夫,驚喜的問道。
朗大夫心知肚明的說道“是的大少爺,這位姑娘很快就會醒來了。”
賈仁渙欣喜若狂,趕忙歡喜的附在紅夫人的臉上方,看著紅夫人那美麗的容顏,小心的喚道“紅夫人,紅夫人……”
小吉這時也走上前兩步,不屑的看著紅夫人,憤憤的嘟囔道“怎麼?一聽到紮針,不裝死了?”
小吉的話,成功的引起了賈仁渙的怒火。
“小吉,怎麼說話呢?沒看到人剛醒來嗎,還在這裡說三道四的添亂,滾出去!”
小吉有些不服氣,硬著頭皮喊道“大少爺,這個狐狸精明明就是在裝昏啊?”
“還強嘴,是不是平常太慣著你了,讓你這樣沒大沒小的,還不滾出去。”賈仁渙怒了。
朗大夫趕緊偷偷的給小吉使眼色,小吉全然顧不上,他就是有些不服氣,他一定要讓大少爺意識到,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
“大少爺,她就是裝的啊!你不要被她騙了!”
賈仁渙看小吉越來越口無遮攔,氣急了,四處張望,看到床邊的脈枕,一把拿起就要向小吉砸去。
朗大夫趕忙上前,一把搶過脈枕,小心的放進藥箱裡,訕訕的笑了笑說道“大少爺,這是我吃飯的家夥,你可不能給我扔嘍。”
賈仁渙氣得渾身發抖,顫抖著手指著外麵,對小吉大吼道“滾,給我上外麵跪著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起來。”
“跪就跪!”小吉覺得自己沒有錯,很不服氣的一梗脖子,跑到門外,“撲通”一聲跪在了賈仁渙的洞屋門口。
“哎喲。”小吉輕呼了一聲,他一個沒注意,直接跪在了一個突起的石頭上,磕的他呲牙咧嘴的直呼痛。
紅夫人得意的看著小吉吃癟,得意的看著眼前雞飛狗跳的一幕,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得逞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