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失敗無數次，但你隻要失敗一次，就會被前進四。——某位章北海被抓時對東方延續如是說。
方案基本確定，由北海一號和沈飛嶸一起研究如何“前進三”，陸叁叁則回去搗鼓她的高達，嘗試加裝“自在極意功”模塊，而諸葛先生隻是留在原地，繼續管理經營他的博物館。
據說在現在這個時代，每逢節日，跨界圈子多的人會尤為繁忙。每個圈子都有自己的慶祝方式，跨圈子多的人往往如趕場子一般。這種圈子活動可不管你的時間如何安排，節日就這麼幾天，基本都擠在一起。
就像同時打多個遊戲的玩家，匆忙的過完一堆活動任務，然後npc們祝賀“xx節快樂”，煙花亂放，歡聲笑語。馬上關掉遊戲，再換一個打開，一堆活動後，“xx節快樂”，煙花又放，歡聲笑語，再換下一個……
而像諸葛先生這種級彆的人物，真的能做到他人不到場，任務不開始。享受主角待遇。有時甚至用上“您要是不來，我們這裡就不過節”之類的話術。人情世故仍然存在，想要發展點什麼，有些方麵總要經營，當然比以前好了許多，再怎麼得罪人也能正常生活。
為了能順利趕場，聰明能乾的現代人發明了專門的趕場機器人。最開始時，機器人完全模擬真人，從臉皮到頭發都和真人類似，ai拾取本人語音和習慣動作，一般場合應付幾句難辨真偽。有需要可以直連主人，由主人教導該說什麼話。
但這機器人一旦被識破，對於在場活人來說，反而有一種恐怖的感覺，也被視為極不禮貌。於是經過數次迭代之後，乾脆舍棄了人類頭顱，直接頂著一個顯示屏出場。顯示屏一般播放此時主人的真實狀態，和賓客無縫對話。
陸叁叁他們親眼看見諸葛先生同時趕八個場子，就像以前的視頻會議一般。他坐在家裡，眼前一個超大屏幕，被分成八個分屏。分屏的對麵要麼是圓桌聚餐，要麼是晚會舞台等等，就見他不時切換話筒，這個說幾句，那個笑兩聲，而八個屏幕的聲音則同時傳來，真是熱鬨非凡。
那些分屏的地點，要麼是在上方空間站，要麼遠在澳大利亞，一個人分身乏術，用趕場機器人也是默認的行為。
當然，有些圈子過於弱小，結果大家都用趕場機器人，極端的除了圈子發起者，其他人全是趕場機器人過來，隻能一個人對著一群顯示屏機器人敬酒……
趕場機器人除了趕場之外，當然還有很多用途。比如旅遊，考察等等，人不必肉身趕往目的地，租一架當地的趕場機器人即可。機器人操作非常簡單，asd控製前後左右，鼠標轉視角，實時當地的視覺和聽覺體驗，對話當地人。要是買了什麼東西，則郵寄回來。
當然，由於距離問題，可能會有些許延遲，但問題不大，ai會自適應調整。
趕場機器人旅遊好處多多，除了身體省力，節省時間之外，應對當地的搶劫，出入危險地帶等等都很不錯。而且價格便宜，不需要租24小時，畢竟人都要睡覺，睡覺的時候就不必讓機器人也體驗睡覺了，它可以租給彆人。
遇到高峰期，機器人背後的主人幾乎一兩個小時一換，趕場機器人名副其實。前一秒還在談事情，下一秒時間到了，後麵人頂號登錄，轉頭趕往彆的場子……而當地人也習慣了。
北海一號和沈飛嶸就打算租兩台，去澳大利亞一趟。之前所有失敗的章北海，眼下都被囚禁在那裡，名為“地獄”的地方。大家都認為有必要和曆代章北海聊幾句。
如今安排租賃旅遊之類的事宜簡單的多了，直接一句話交給係統就行。隻是最近什麼節日到了，旅遊旺季，地獄裡的趕場機器人都被約滿了。但這個時代還有黃牛這種職業，多花了點錢，總算租到了一個趕場機器人。
一般可有多種機型可供選擇，比如成男款，成女款之類，但眼下供不應求沒得選，隻有一台女款。兩個大老爺們盯著屏幕，看好地圖，按住鍵慢慢的往前走。
地獄的風景沒什麼特彆，一樣的水泥路，一樣的公寓樓，人口密集了一些，但現代化機械一樣到處都是。整個城市乾淨整潔，就是單調了一些。
這裡的人要麼是犯了罪的，要麼是完全沒有半點裝逼才能的純庸人，或者純懶人。哪怕有一點才能，也不至於到這裡來。這裡三餐固定，一人一間，不需要工作，娛樂活動隻有ai生成劇。和150年前，係統圈內的生活幾乎一致。
北海一號和沈飛嶸沒有經曆過那個時代，此時也不免有些好奇，操控著趕場機器人左右觀察。
轉過一個拐角，突然出來個男人，把趕場機器人一把按倒在地，然後開始輸出，輸出，不停的輸出……
屏幕前的北海一號和沈飛嶸看著屏幕的晃動，陷入長久的沉默。任憑他們身手了得，但手上隻有asd鍵，怎麼也反抗不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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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顯然是慣犯，進準的把握力度，沒有破壞機器人。而等待他們的，不過是禁閉幾天的微小懲罰，根本無所畏懼。
有人甚至對著屏幕聊天起來“嘿哥們，感覺怎麼樣？”
沈飛嶸隨口問“你們是犯了事進來的吧？看你們還挺有才能的。”
“你也彆想套我們話了，我們辦完事，自然會去禁閉室，”有人回答，“這裡既然是地獄，遇到這種情況也很正常。”
“哥們，放點片子吧，助助性。哈哈哈……”這群人哈哈大笑。
兩人無奈，網上搜索逛地獄時遇到類似情況的處理方法。大多數人表示隻能等他們結束，有人表示將冷笑話讓他們寒冷，有人發出難受的聲音讓他們惡心。有人認為趕場機器人不應該是人形態，應該直接就一個機櫃……
一來二去也沒什麼好辦法，抬頭看去時，他們倒已經結束走人了。於是操控機器人繼續往前走，但轉過一個拐角，又來一群人，輸出，輸出，接著輸出……
千辛萬苦總算找到了名為章北海的囚犯，敲開他的房門，坐在他對麵。這位章北海約莫四十歲，男性，身高接近2米，看似非常魁梧。但這隻是在空間站長大的標誌之一，由於失重影響，他們體格大多比地球人大一圈。即便成年後回到地球，也不會縮多少。
“兩位辛苦了，”章北海給自己倒茶，“我這裡有浴室，要不先洗洗？”
“沒事，我們看不見自己身上，也聞不到味。”北海一號回答。
“行吧，那兩位有什麼要問的？”對方掩住自己的鼻子。
“原本有很多問題，但現在最要緊的是，一會兒我們想去找下一位章北海，有沒有能避開那些輸出怪的路線？”北海一號問。
對方沉默片刻，搖頭“沒有。”
“那麼直接聊正事吧，對於當年你策劃的前進四行動，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北海一號問。
“那件事我都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你們想知道我放視頻給你們看吧。”對方顯得很不耐煩。
“視頻我們看過，甚至改編的電影我們也看過，網上各種評論和猜測我們也大致瀏覽了一下。有說東方延續是炒作的，隔幾年搞一個章北海吸引眼球。也有說自然選擇號上的派係鬥爭，贏得就是東方延續，輸了就是章北海。總之什麼陰謀論我們都看過了。”
“那你還想問什麼？我被關這裡已經二十多年了，上麵最新情況，我一概不知。”對方回答。
“我記得你是唯一一個和東方艦長肉搏過的人，”沈飛嶸接口，“她的武學套路中，有什麼破綻沒有？”
“不，”對方搖頭，“我沒能和她過招，門口保安就把我拿下了。電影裡把我誇大了，屬於藝術加工。”
“好吧，那最後一個問題，”北海一號問，“東方延續靠什麼一直坐穩艦長的位置？一個經常出奪權者的戰艦，艦長不會被換掉嗎？全艦不整頓嗎？”
一瞬間，對方雙眼直視過來，隔著屏幕也感受到其眼神犀利。北海一號隻是攤攤手，很奇怪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這隻是我的猜想，未必是真的，”對方終於開口，“因為稍有調動的跡象，她也可以前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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