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有過人之處!
“歡姐兒怎麼就沒救了?明明從府裡出來時還好好,娘,求您救救歡姐兒吧,盛哥兒才被拉去充軍當了軍戶,我可不能再連歡姐兒都沒有了。”一個身著粗布的女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女,那張白皙的臉上全是淚痕。
就算聲音帶著哭腔,卻也不似鄉間村婦那般野蠻。
那一身粗布衣裳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突兀。
“我能怎麼救?現在晏家的狀況,哪裡有那麼多錢給歡姐兒請更好的大夫?再說了,還要花錢給軍營裡打點,盛哥兒和蒙哥兒那邊也是需要擔心的,還有這一路上不是沒有看過,她這病是嚇出來的,吃藥是吃不好的。”那老婦人坐在一張簡單的椅子上,這屋裡的擺設倒也齊全,但是跟那老婦人的氣勢比起來,就顯得寒酸了一些。
“就是啊,大嫂,咱們家這次可是因為大哥才糟了難,家裡幾十口人要養活,自然是要把錢花在刀刃上,這歡姐兒也不是沒有看過大夫,這都花了好些銀子了,大嫂也要想想盛哥兒和臨哥兒啊,總不能為了一個女兒就不顧兩個兒子了吧?”老太太身邊一個年輕的婦人見那女人一直在向老太太求助,就出聲提醒。
他們晏家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誰害的。
那梨花帶雨的婦人聽著這話,這眼中的淚水更是包不住了,像是一顆顆珍珠似的往下掉。
整個屋子裡都安靜了下來。
那老婦人見自己這個大兒媳不說話了,隻能讓自己的三兒媳扶自己起來。
“這南疆貧瘠,又多戰事,歡姐兒這病,這鄉間的山野大夫也治不了,就這麼養著吧,能撐一日就撐一日,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命了。”老婦人臨出門前留下了這話,怎麼說,這歡姐兒也是她的大孫女,她總是心疼的。
隻是現在的晏家哪裡再經得起折騰了。
又不是隻有她這麼一個孫女了,家裡那麼多人還要吃飯呢。
那婦人聽著這話,下唇都被咬的發白,卻也再說不出一句話了。
等人走了,這婦人才撲倒在床邊,哭的更厲害了“歡兒,是娘對不起你,是娘沒本事,讓你受了苦。”
躺在床上的少女似乎聽到了婦人的話,動了動眼皮子,手指也動了動。
雖然隻是極小的動作,卻讓婦人瞬間愣住。
直到床上的少女睜開了眼睛,這婦人才一臉狂喜。
“歡姐兒,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娘這就給你去請大夫。”婦人滿臉欣喜的淚水,說完這話,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許是因為長時間的跪坐,婦人踉蹌了兩步,看得床上的少女有些害怕。
怕這位弱柳扶風的婦人就這麼摔了。
不過或許是為母則強,這婦人還真沒摔倒,就這麼出了門。
床上的少女雙眼疑惑的掃了一圈這屋子,她這是到什麼地方了?
還有剛剛她耳朵裡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晏歡記得自己不是剛準備回老家接自己的媽媽和弟弟到城裡享福嗎?
怎麼到這個地方了?
對了,她在高速上出了車禍,一輛側翻的大車朝著她的車子壓了過來,再然後她就不省人事了。
現在醒過來,就到了這個古香古色的屋裡了。
一睜眼就看到一個梨花帶雨的美婦人對著自己哭。
她這是穿越了?
自己好不容易辛辛苦苦賺了錢,買了房子和車子,準備讓媽媽和弟弟到市裡,哪裡想到,她竟然到這個地方來了。
晏家老太太聽著自己的大兒媳婦兒說歡姐兒醒了,倒是有些意外,怎麼說歡姐兒也是老太爺在世時最疼愛的孫女。
雖然家中確實大不如前了,總不能看著自己的這個孫女就這麼沒了。
老太太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大兒媳,嚴肅的說道“這可是最後一次,還是看在你娘家幫了忙的份上,要是大夫再說沒救了,你可得承著受著,莫要再胡來了,現在一文錢對我們晏家來說都是要緊的。”
“是是是,娘說什麼就是什麼,這真的是最後一次。”秦氏聽到老太太同意了,就連連給老太太磕了幾個頭。
而晏歡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會兒,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隻有床邊一個六七歲的男娃,男娃一直抓著她的手,沉睡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