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歡被男人那漠然有犀利的眼神刺到,立馬就收回了眼神。
那馬上還披著銀甲,一瞧就知道那是戰馬。
這個男人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看活人。
等到車馬過了,身邊這些小丫鬟才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倒是晏歡擔心自己那個未成謀麵的兄長。
也不知道他在軍中可還適應。
“聽說前兩日又打了一仗,這些人是不是就是軍中的將士啊?我瞧著那帶頭的人有些恐怖,以他身上的戾氣,這手上估計是沾過血的。”紅露到底是跟著秦氏的人,見識的也多。
剛剛那個騎在馬上的男人一看就不簡單。
“紅露姐,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隻瞧著那人讓人害怕,都不敢直視。”雲青聽到紅露的話,驚訝張開了小嘴連忙詢問。
“行了,趕快乾活吧,軍爺的是非不是咱們能議論的。”晏歡出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論。
都說南疆出匪兵。
雖然有這群軍爺撐著南疆,可也染了南蠻的氣性,像極了歹匪。
晏歡覺得,他們到這種地方來,最好是和這些人少接觸才是。
“剛剛地裡那位,莫不是前些日子被貶到此地的晏家小姐?果然是京中長大的,遠遠瞧著就是位美人,等距離更近些,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果然是不可多見。”其中一人忽然想起了剛剛見的姑娘,倒是開始回味起來。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路過這個地方了,哪裡見過這田地裡出過那樣的美人。
“你說的不錯,就算那麵紗遮住了大半臉,可是管家小姐,定然不會長的差的。”另外一人附和道。
隨後眾人就發出了揶揄的笑容。
隻是他們的笑聲還沒落下,忽然空氣中炸起一抹聲響,一道長鞭就朝著剛剛說話的那兩人而去。
那長鞭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直接把兩人抽飛出去。
“平日調戲那些南蠻女人給你們練出膽子了,官家小姐也敢戲說,不要命了?”絡腮胡男人出聲,雖然聲音冷冽,可和那一臉絡腮胡完全不符合,隻讓人覺得像是萬年雪山的雪蓮一般。
那兩人聽到男人的話,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跪著挪了幾步到男人的馬前。
“將軍饒命,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兩人一直給絡腮胡男人磕頭求饒,就怕男人一不高興,就真的要了他們的命。
男人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策馬而去。
隻有跟在他身後的一個高束長發的少年對兩人使了個眼色,這才策馬跟上了絡腮胡的男人。
“欽哥,你何必跟兄弟們置氣,雖然那位美人確實是官家小姐,可現在也被聖上貶到了這南疆來,恐怕沒有翻身之日了。”那少年也不知道自家將軍怎麼忽然管起閒事來了。
往日也不是沒有兄弟調戲過富家千金,可陸欽從來不管這些。
不過一個罪臣之女,又何須忌諱。
“當今聖上的心思難猜,這要罰人,送去北輿就好,何須送到南疆來,而且還是咱們軍營邊的一個小村子?瞧著那青磚綠瓦,是被貶罰的人該有的?”陸欽抬眼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晏宅。
他還從未聽過罪臣還能有自由身住高房的。
少年聽到陸欽這話,猛然驚醒。
是了!
當今座上那位,可從未對南疆真正的信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