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早晨。
淩國富、陳桂香和奶奶站在院子門口,看著王狗子和熊二一樣一樣往車上搬東西,都是些臘肉年貨什麼的,讓帶到京城吃。不一會兒,後備箱就滿滿登登的了。
奶奶拉著劉茜茜的手,柔聲道“茜茜,等放了假,記得一定要過來玩啊!”
劉茜茜有些不舍,但還是乖乖地點了下頭,抱了下奶奶,道“一定會的,有時間的話,奶奶也去京城玩嘛,我可以帶奶奶去看故宮,去吃好吃的……”
“好!好!”奶奶嗬嗬笑著,無比開心。
這邊說著話,那邊已經裝好了東西,淩平吆喝了一聲,幾人互相打了個招呼就上了車。
陳桂香忍不住湊到車邊,叮囑道“狗子,路上慢點開啊!”
“知道了,嫂子,回去吧,怪冷的!”
陳桂香又對著淩平道“到了來個電話,路上多照顧著點茜茜。”
“知道了,媽!”
等對上劉茜茜時,陳桂香就溫柔了許多“茜茜,替我向你爸媽問好,有空再過來玩哈。”
“謝謝阿姨,有時間了我會和淩平哥哥一起回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陳桂香咧著嘴笑,開心極了。
臘月二十到的家,初七起早走,滿打滿算玩了半個月,人都有點玩廢的感覺,是該靠工作找回一點狀態。
還是老規矩,開車先到省城待一天,然後坐第二天的飛機去京城。
唯一不同的是,回來時隻有三個人,去的時候就變成了五個。多了一個劉茜茜,以及王狗子的未婚妻麗麗。
要說王狗子和他女朋友也是艱難,攤上一個不靠譜的老爹,過年的時候上門吃飯,他娘的獅子大開口,居然要十萬塊彩禮錢。
這個年代,要十萬塊彩禮,老頭是真沒打算讓自己女兒嫁人了。氣的麗麗年三十晚上跑出去要跳河,還是村支書給攔了下來。
知曉了原委之後,更是把老頭一通臭罵,就連村裡的人也是指指點點,說那老頭子不是東西。
結果人家根本不在乎,依舊是我行我素,十萬塊錢沒得商量。
王狗子被氣的沒辦法,跑過來找淩國富訴苦,淩平聽見了給他支了一招。
老頭出去賭博那天,王狗子直接一個舉報電話打到縣局,然後縣裡當場派人把賭場給掃了。
老頭還以為跟往常一樣,關個兩天就能放出去,結果淩平利落乾脆的打了聲招呼,先關半年再說。
出來之後要是不改,繼續抓,繼續關。
現在可不像後世搞什麼司法公開,警察局對農村來說,那就是土皇帝一樣的存在,說拘你就拘你!
特彆是淩平還和書記關係那麼好,而且人每年都會給縣局捐款,就是為了多看顧一下淩家。對縣局來說,這就是妥妥的財神爺,講起話估計比局長還有用。
彆說隻是關半年,就是給他定個搶劫罪,送進監獄待上四五年都沒問題。
麗麗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雖然有一點擔心,但是年三十那天晚上,也確實被寒了心,隻怏了半天就恢複了過來,甚至看都沒去看老頭一眼。
她自己心裡也清楚,老東西冥頑不靈,就得靠社會主義鐵拳來治一治,不然自己這輩子都嫁不了人了。
等到車走遠,淩家一家人都有點失落,奶奶長籲短歎地去找她的老閨蜜了,夫婦倆則徑直進了房間,突然就覺得空空蕩蕩,冷清的不得了。
“老淩,我去打牌了!”
陳桂香待了幾分鐘,實在彆扭,想找幾個麻友去搓麻將。
農村嘛,就那幾樣愛好!
淩國富點點頭“那我去縣裡了,今天還有藝術家交流會呢!”
自己都要去打牌了,陳桂香總不能還攔著淩國富搞雙重標準,乾脆痛快地點頭答應。
等上了那輛破大眾,淩國富冷不丁一瞧,發現中控格子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張銀行卡,下麵還壓著一張紙。
“知道你私房錢不夠,這張卡拿著,以後每個月給你轉三千。私房錢是男人的臉麵,奶奶或者老媽過生日,記得給她們買禮物!密碼是六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