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的故事很簡單,但相比於春晚之上的節目編排,內容刻畫的卻更加詳細,指向也更為明顯。
故事發生在民國二十六年。
七月七日晚,隨著日軍槍聲響起,全國陷入一片水深火熱之中。
但此時尚未受到戰火波及的安遠縣城內,卻是一片祥和。
縣城一處戲院的戲台上,幾個戲子正賣力表演著名曲《桃花扇》。而這出戲的“角兒”,便是一個叫裴晏之的男人。
隻見方寸戲台上,裴晏之水袖柔婉、昆腔曼妙,在一眾叫好聲中,生生演活了那敢愛敢恨、不惜血染桃花的李香君。
然而家國破碎,山河飄零,孰能幸免?
不久,戰火便綿延至此,日本人包圍住了縣城。
攻下安遠縣的第一天,日本人來到戲院要求給所有戲子單獨表演一場,以慰問所有日本士兵,並指名裴晏之出場。
若是膽敢拒絕,便燒了整個戲院乃至縣城。
裴晏之笑了笑,沒有拒絕,轉身坐到妝台前,描起了眉目。
是夜,小縣城內一片寂靜,映襯著戲院裡燈火通明,日本人都坐在戲台下,喝著酒吃著肉,放肆談笑。
鑼鼓敲響,戲幕拉開,好戲開場。
台上唱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台下坐的是豺狼虎豹,惡鬼當道。
隨著鼓聲急切,唱腔愈發悲憤,台下那些豺狼竟似也怔住了,就在此刻,台上“李香君”大喝一聲“點火!”
直到敵人發覺,火勢早已蔓延,想逃出去卻發現門早已被堵得嚴嚴實實,整座戲樓都在他們不知不覺間被潑灑了桐油。
台上的戲還在繼續,正唱道“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流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樓塌了,戲卻未終……
整個v的時長是4分50秒,卡的準準的,很難不讓人想到1945年,鬼子投降那個特殊的日子。
總之,觀眾們看完後,全都是良久的沉默。
故事刻畫的不可謂不感人,相比之下,反而顯得春晚的淩平十分仁慈,既沒有點名道姓,也沒有當麵開團。
或許是為了方便過審,又或者淩平其實也有國際影響的考慮。
但v能上線如此之快,顯然他也早有準備,估計半個月前就拍好了!
如果沒有發生那些精日漢奸們在網絡上圍攻淩平這件事,《赤伶》的v會不會公布出來,可能都是未知之數!
或者說,並不會在如此敏感的時刻上線。
支持淩平的那部分網友可開心死了,紛紛在網上奔走相告,儘情歡呼,好像重新過了個年!
他們喜歡淩平的一個點,何嘗不是這小子性格直爽,有仇當場就報,而並非像一些國人那般,行事中庸,處處委曲求全?
總之,這貨行動綱領突出丫就一個字——爽!
這一下,可算捅了那些二鬼子的窩了,一個個急的直跳腳。
在他們看來,淩平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這算什麼?敵人不僅不投降,還膽敢向我開炮?
而且更可氣的是,隨著v的上線,網上原本旗鼓相當的兩派人馬,突然就開始緩緩向著淩平傾斜。
其實網上的網民一大部分都具有盲從性,有些可能是被錯誤的信息蒙蔽,有一些或許僅隻為了標新立異,特立獨行。
可一旦受到另外一種信息的衝擊,糾正了觀念,他們便會迅速地改變立場。
很明顯,《赤伶》v的上線,遠比一些枯燥的言傳身教更加有效。
我為什麼要和你們這二鬼子爭論曆史的對錯?
我隻需要把你主子們做過的那些罪惡,原封不動地呈現出來,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於是,一些有正義感的粉絲紛紛跳了出來,開始主動為淩平說話。
“這些精日分子,我真替你們羞恥。丟了中國人的魂的前提下,連日本人的真正長處是什麼,該真正向日本人學習什麼,都搞不懂。
也難怪有人會說‘精日分子就是中國人中的敗類’,現在看來,這些人不光品德是敗類,連智商情商、學習能力都堪憂!”
“那些鼓吹什麼忘記仇恨、中日和諧的狗漢奸們,丫的不是蠢就是壞。還原諒?原諒你麻辣隔壁!你要不要先鑽地底下,問一下那些死難的幾十萬同胞,問問他們同不同意?”
“輿論的高地,你不占領敵人就要占領,對於某些高校教授公開發表的言論,我是感到十分震驚的。你有說話的權力,但你要守規矩,要為自己的言論負責……”
這些都是說話比較正經的普通網友,當然也有一些抖機靈的高讚言論。
“不是說中日友好嗎?為什麼鬼子還要和我們爭diaoyu島啊?漢奸們要不要先回家問問你們的主子,都特麼中日友好了,就彆再來和我們爭diaoyu島了唄?你們都那麼文明了,讓讓我們這些野蠻人怎麼了?不會吧?不會吧?不會你們天天說的中日友好是假的吧?(手動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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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的好!!!
下麵一群人紛紛叫好,真正高明的辯手,就是要有讓對手陷入自證的能力。
很顯然,這位網友完美實現了邏輯閉環,因為他將文明和國際爭端進行了捆綁。
要麼承認自己賣國,要麼承認鬼子不文明,無論怎麼選,受傷的都是這些反賊的親爹。
淩平放出的《赤伶》v,就像一瓢熱油,猝不及防之下,潑灑在互聯網的熊熊烈焰之中,讓這團火燃燒的愈發旺盛。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戰爭都結束了六十年。但六十年後,整個互聯網界卻會因為“中日友好”這件事吵得不可開交。
而那位發表“忘記仇恨,學習仇恨”的中文教授已經被網友們群起而攻之,被罵的直接注銷了博客。
聽說是家裡人的信息全部被人開了盒,才被嚇的不得不裝死。
大v雖然閉了嘴,但還是有一些殘餘勢力,依舊在和洶湧的民意做著對抗,終究不成氣候,呈現節節敗退之勢。
……
晚上九點,京城香山一處莊園裡。
“老陸,喝不了了,就到這兒吧!”
井爸護著酒杯,半醉著擺手,堅決不給對方繼續倒酒的機會。
井媽也在一旁幫腔“是啊,老陸,彆灌你井哥了,他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喝不了又愛嘴硬,吃多少回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