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
龍舞陽和大牛對立而站，相互打量著對方。
龍舞陽，其貌不揚，身材中等，相較於魁梧的大牛，給人一股弱不禁風的感覺。
可實際，通過安功山交代李似錦帶回來的口信情報，王遊已經知曉，龍舞陽不僅是地道禦靈師，還是一名六彩封靈衛。
當然，如今元老會統治的九州，閹割境界之下，這看似所謂的禦封雙修隻是一個笑話，不過凡者境界螻蟻的愚戲。
而大牛，地道禦靈師，雖然身體素質異於常人，還修習了坤道院的體能課，但若真被龍舞陽近身，凶多吉少。
王遊不是沒想過提醒大牛，但他通過草木之眼感知到，這幾日，暗中一直人在監視他。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呂太玄！
吃癟的呂太玄，必然會做足了準備，一擊必殺。
“坤道院年年墊底，這回總算有個像樣的。”
龍舞陽輕哼一聲，倒沒有多少嘲諷的意思。
大牛也沒有辯解，畢竟坤道院確實是九大學院之中實力最弱的。
大院長丁修，天道禦靈師，元老會青銅席位，除此之外，便是新晉升副院長，地道禦靈師陸無常，然後加上寥寥幾人，算是坤道院為數不多的牌麵。
“坤道院的實力，在九大學院之中，還真是斷崖式落後。”
道界之中，渡鴉鋼蛋不由發出一聲感慨。
按理說，選擇拜入坤道院應該是那種追求強大，渴望力量之輩，不該淪落到這個地步。
“其中，關乎百年前的生死論道。”
這段隱秘，還是王遊在雷獄所收藏典籍中，通過隻言片語拚湊出來的。
百年前，那時坤道院還是除卻雷獄所之外的最強學院，門下擁有近百位天道禦靈師，風光無限。
後續元老會組織學院交流，便有了生死論道。
而論道雙方，即中州稷下學宮和坤州坤道院。
原本一切順利的論道，誰知道在稷下學宮離開的第二天，坤道院便發生了巨變。
坤道院近百名天道禦靈師，一夜之間，離奇消失。
時至今日，都下落不明，一點痕跡都沒有。
至於親身經曆過此事之人，也是諱莫如深，逐漸淡出大眾視野，百年間，再無蹤跡。
自那以後，坤道院式微，青黃不接，天驕斷代，不複從前。
巧合的是，也就是在這一年，元老會舉辦了第一屆九龍問鼎盛會。
“我以為會抽到羽靈筠。”
就在這時，大牛的視線緩緩看向稷下學宮弟子，最後停在羽靈筠的身上，眼神之中滿是冰冷。
雖然坤道院沒有任何證據，指向當年禍事跟稷下學宮有關，但這不妨礙百年灌輸的仇恨，影響幾代人。
台下，王遊沉默不語。
大牛和羽靈筠之間的恩怨，來自兩大學院之間，無論當年稷下學宮是被冤枉的替罪羊，還是幫凶，對於現在的坤道院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正如世外桃源和天涯海角閣之間，兩大學院相隔一州之地，路途遙遠，一無利益衝突，二無道統分歧，卻是鬥了數百年。
一切，無非元老會的君王心術，製衡之道罷了。
“不過，打敗你，遲早會對上她。”
這時，大牛掏出三張禦靈符，夾於指間，豎於額前。
口無言，咒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