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長對房屋價錢方麵很懂行?”嚴如山收回視線,看向這位村長,“上京那邊的房價,你都摸清楚了。”
“嗐,哪兒是我摸清楚了,是我兒子在上京上班;他一直想買房,可惜,咱們都是農戶人家,哪兒來的錢給他買房啊!”王村長搖頭歎息,神色哀怨,“兒子說的多了,我也就知道了。”
嚴如山輕嗯一聲,也不知信沒信,“一千五價格太高,中關村進出不便,路途遙遠;一千塊能拿下來的話,倒是可以。”
“一千價格太低了。”整整少了五百,跟預期中的價格差距太大了。
“院子被整理出來,或許是值一千五的;可,你瞧院子荒廢成這樣,後期所需材料、人工費、修繕所需時間,我們都得算進去,是不是?價格上壓五百,我覺得我挺厚道的了。”
王村長“”魔鬼吧。
嚴如山繼續說話,“王村長看能不能行,能行我們先定下,不能行我去旁的村子看看。”
“我先問問村裡人,嚴同誌到我家坐會兒?”王村長終究怕他走了,院子太大,沒人願意住進去;住進去的人家太多,矛盾也多,還不如在外麵自己修房子呢。
村裡人都不傻,為了住青磚瓦房,搬進去無數人家;擁擠就不說了,家裡有點什麼事兒,彆人都能知道,久而久之,他們也就不稀罕了。
“也好,有勞村長了。”
二人關了院子,一道往回走,王村長把人送進家裡;又讓媳婦兒上了一碗白糖水,“嚴同誌稍坐,我去召集人商議。”
“好,辛苦王村長。”
王村長一走,王村長的媳婦縮回了廚房,不再出來。
反而是王村長家的幾個小孩兒膽怯又好奇,頻頻看他,好似在畏懼他一樣。
嚴如山麵無表情,喝了一口糖水,皺了皺眉頭;太甜了,嗆鼻,目光看向門外的幾個小蘿卜頭,對他們招了招手。
小蘿卜頭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年歲最大的一個孩子,約莫七八歲的樣子,大著膽子走了過來。
“叔叔。”
“給你們喝。”嚴如山將糖水遞給他,“你拿去分了吧。”
小孩兒連連擺手,神色慌亂,“我們不是來看你喝糖水的,爺奶說了,糖水都是用來招待客人的;我小叔每次從城裡回來都會給我們帶糖,我們不愛喝糖水,真的。”
“你小叔經常給你們帶糖吃?”
“也不是,小叔一年最多回來兩三回,不過,小叔每次回來我們都有糖吃。”小孩兒神色認真,並不似作假。
嚴如山了然,俊臉緊繃,依然沒表情,“都給你們待什麼糖了?”
“水果糖,硬硬的,甜甜的,很好吃。”
“這樣啊!”嚴如山暗道失策,該帶些奶糖在身上,哄孩子套話最好用了,“糖水拿去分了,我不愛喝糖水,太甜了。”
“還有人不愛喝糖水的?”小孩兒皺著小眉頭反問。
嚴如山淺笑一下,稍縱即逝,“我就不愛吃甜的,同樣,也不愛喝糖水。”
“甜的不好吃嗎?莫非你喜歡吃苦的?”小孩兒百思不得其解,覺得這人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