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青時!
趙家人離開後,江輕舟看著陸續離開的村民,他交代江氏最近一段時間不要讓如意單獨出門,他怕趙軒會繼續對如意糾纏不清。
“輕舟想的周全,趙軒要是敢再打如意的主意,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饒不了他。”江氏連忙說,她之前並沒有怎麼見過趙軒,隻是經常聽村裡人誇讚村北的趙軒如何能乾、如何溫文爾雅,今日一見,卻像個病秧子。
江氏和張朋想要留江輕舟在家吃飯,江輕舟借口說宋梨還在家等他一起去鎮上買東西,便告辭回家去了。
江輕舟打了一路的哈欠,他在回到家後又繼續蒙頭睡去。
宋梨晾曬完衣服後,去東夾間準備去拿自己的針線筐。她瞧見江輕舟把被子蒙在頭上,便輕輕走了過去,慢慢的把江輕舟臉上的被子往下拉。
江輕舟動了一下,他抓住宋梨的手,輕聲請求宋梨和他一起躺一會。
宋梨看著江輕舟疲憊的麵容,她不忍心拒絕,便脫了鞋和江輕舟躺到一處。一隻大手到處煽風點火,宋梨最終忍無可忍,一腳把江輕舟踢向彆處。
這邊,趙家人在回到家後,趙老大和趙老漢不停的數落著趙軒,說他喝點酒怎麼會做出如此丟人的事情,如今張家反悔,他要如何給劉員外交代。
趙軒正在心裡納悶,他明明記得自己是在醉酒後回了鎮上的院子,怎麼會出現在張溝村呢?他又掀起衣服看著自己肚子上的青痕,難道真是自己醉糊塗了,在回張溝村的路上摔的。
趙軒越想越煩,他不耐煩的聽著倆人的數落,他告訴倆人自己大不了再去彆的村娶個姑娘,隻要彩禮拿的多,什麼樣的姑娘找不到。
“老二,話雖如此。可是,現在離劉員外規定的時間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難道你真想那姓劉的廢了你?”趙老大專挑趙軒的痛處說,趙軒雖是他的親弟弟,但他也不想趙軒能夠完成劉員外讓他辦的事情,畢竟他對趙軒的那份家產垂涎已久。
趙軒見趙老大說到自己的痛處,便上前和趙老大扭打到一處,他那副身子骨如何會是常年勞作的趙老大的對手,沒幾下就被趙老大打倒在地。
趙老漢冷眼看著這一切,他以前偏向趙軒,但在得知趙軒的事情後,就不對趙軒抱有任何希望,反而一心撲在自己以往看不上的趙老大身上。
“爹,你也不管管老大,就讓他這樣打我。”趙軒躺在地上,不停的呻吟著。
趙老漢隻是慢慢走過去,然後喊住趙老大“老大,不要打了。老二,不是爹不管,爹以後也就隻能靠老大了。你媳婦以後是要送出去的,她的孩子都不一定會是你的。爹給你明說了吧,不如把你的鋪子和院子送給你侄子吧,雖然不是你的孩子,但也是我們老趙家的根兒,總比以後留給你那替姓劉的養的孩子強。我會讓你侄子給你養老送終的。”
趙老大在聽到趙老漢的話後,內心高興極了。他鬆開了揪著趙軒衣服的手,然後又把趙軒扶了起來。
趙軒癱坐在椅子上,他悔恨自己當初不該對偶遇的劉員外小妾起了齷齪心思。他原本不敢的,但後來在酒後被一些人起了哄,自己誇下了海口要拿下劉員外的小妾。酒醒之後,他就後悔了,他之前頂多也是去喝喝花酒,從來沒有乾過這種勾搭有夫之婦的事情。但為了麵子,他選擇不斷的與年逾花甲的劉員外的年輕小妾不斷接觸,兩人很快勾搭在了一起。
在事情敗露後,趙軒自知自己一個商販對抗不了能夠在黑河鎮上呼風喚雨的劉員外。他為了活命,便答應劉員外娶妻,然後在洞房花燭夜把自己的新娘子送到劉家。
趙老大見趙軒沒有動靜,粗暴的推了趙軒一把,趙軒“撲騰”一下從椅子上摔倒在地上。
趙軒以前總是時不時的挖苦隻會種地的趙老大,趙老大為了從趙軒那裡得到一些小恩小惠在不斷的隱忍著。
現在趙軒落難了,趙老大終於得到了出氣的機會,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趙軒。
趙軒忍著身上的疼痛,大聲喊道“老大,你想乾什麼?”
趙老大“嘿嘿”笑了幾聲,他用鼻孔對著趙軒,發笑著說是自己一不小心手滑了。
“大哥既然手滑了,就把我扶起來吧。你們去我在鎮上的院子中取些紙張筆墨,我可以寫份證明把所有的家產都給小樂。”趙軒明白自己的處境,他不能和趙老大硬碰硬。
趙老大一把撈起趙軒,他嘟囔著說“這麼麻煩,直接把鑰匙給我們不就行了。”
“大哥,得去衙門蓋章的,不然衙門不認的。等我沒了,咱爹也可以說我這些東西都是他的,等到那個時候,東西就不一定會是小樂的了。”趙軒挑撥趙老大和趙老漢之間的關係。
趙老漢聽到趙軒的話後,瞬間急了眼。他趕忙向一旁對他橫眉怒視的趙老大說“老大,不要聽老二胡說,我一把年紀了,自然都會給小樂的,我隻有他這麼一個孫子。”
“咱爹還不到五十歲,就是咱娘不能要生了,他也可以讓彆的女人生。”趙軒擠眉弄眼的對趙老大說著。
趙老大雖然沒有什麼見識,但他也明白錢財隻有抓在自己手裡才算穩妥。
以防趙老漢使壞,趙老大讓趙樂進來看著趙軒,親自去了鎮上的小院為趙軒取紙墨筆硯。
趙老大不僅取回了紙墨筆硯,他還牽回了趙軒的狗。
趙軒奇怪的看著大狗,他突然想到自己回家後還踢了狗,狗一動不動。又想到自己在進房後突然眼前一黑,然後被人踢了幾腳就失去意識了,然後就出現在了張溝村。難道是有人在故意報複自己嗎,會是劉員外嗎?
趙老大又推了推陷入沉思的趙軒,他催促趙軒快寫。
趙軒裝作苦笑的樣子,他研好墨後,在紙上快速寫下了幾行字。等晾乾後,他讓趙老大送去了衙門。
鎮上的衙門隻有小吏,一般都是誰在誰處理事務。
睡醒後的陳遠剛到衙門,就遇到了被趙軒指派來的趙老大。他接過趙老大手中的紙張,快速看了幾眼,然後立即拿出懷中的繩索把趙老大捆綁了起來。
趙老大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一股黃色的液體落在了地上。
陳遠捂著鼻子告訴趙老大是他的弟弟趙軒揭發兄長趙明為了得到同胞弟趙軒的財產從而殘害手足。
“你可知殘害手足的罪名,輕的流放千裡,重的秋後問斬。實話說來,你到底做了沒有。”陳遠怒目而視。
趙老大連忙跪地求饒,他說自己不識字被趙軒騙了,趙軒對自己說紙上的內容是他自願把財產轉移給侄子趙樂,自己才過來的。如果要是知道紙上的內容是這,打死自己都不會來的。
陳遠看著趙老大跪地求饒的樣子,他告訴趙老大“趙明,本捕快念你不識字才會被人蒙騙,這次饒了你,你回家去吧。”說完,陳遠給趙老大鬆了綁。
趙老大對陳遠千恩萬謝,他怒氣衝衝的回到家裡,對著趙軒一陣拳打腳踢。
一陣陣哀嚎聲從趙家傳出。
兩天後的深夜,趙老大和趙老漢在自家的田地裡挖了深坑。
張溝村的村民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去外鄉散心的趙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