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梨、江輕舟和李夫子三人一起把木材抬進新宅後,便帶著李憶一起去河灘砍蘆葦、割茅草。
江家村的河灘很長,去年冬天開墾的荒地是臨近村莊的一部分,還有比較偏遠的一部分河灘長滿了蘆葦、白茅草。
農忙過後,不少村民結伴來河灘這邊割茅草,準備用來修補房頂。以往偏僻、荒涼的河灘,竟也變得熱鬨起來。
江輕舟和李夫子沿著村民們踏出的小路,去臨近河麵的地方砍蘆葦。
宋梨彎著腰用手裡的鐮刀不停的割著茅草,長長的茅草剛被丟在地上,就被李憶快速拾起放到路邊的架子車上。
金黃色的餘暉落在大地,為白色的茅針鑲嵌了一層溫和而又神秘的色彩。“沙沙”的割草聲不斷傳入宋梨的耳畔,同時還有幾個婦人輕聲交談、嬉笑的聲音。
“劉嬸子,聽說小牛媳婦今天被領走了,你是他家鄰居,是不是真的?”
“是啊,是啊,我當家的說天剛亮就走了,他說那兄弟倆昨天都來了,在江小牛家睡了一晚。”
“切,你當家的知道可真清楚,李甲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蹲人牆角。好不容易病好了,臭毛病還是沒改。李甲媳婦,聽說你家那口子虛了,是不是真的?”
“哈哈哈…快彆說了,李甲媳婦的臉都紅了。”
“我呸,虧大家喊你一聲嬸子,這些不相關的侄兒行不行,你可真是打聽的清楚。”
“我讓你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白茅草叢中出現晃動,剛才說話的劉嬸子與李甲媳婦扭打到了一起,另外一個婦人連忙跑到蘆葦叢那邊喊人拉架。
宋梨不想多管閒事,她帶著李憶把架子車拉到彆處,專心割著白茅草,很快裝了滿滿一架子車。
宋梨和李憶先把車上的白茅草送回家,然後又帶著籃子、鋤頭返回河灘。
倆人先是把架子車給江輕舟、李夫子送去,隨後又返回剛才割白茅草的地方。
“李憶,咱們挖好吃的。”宋梨說完,揮動著手裡的鋤頭鬆動地麵,然後蹲下身從土裡扒出幾條白色節狀長根。
李憶忙蹲到宋梨身邊,她學著宋梨的樣子把長根揪下來放到籃子中。
“姐姐,這是什麼?”李憶指著籃子中的長根問。
宋梨拍了拍手上的土,她邊站起身重新握起鋤頭邊回答“是白茅根,吃起來甜甜的。等回家後,拿水洗乾淨了,給你們嘗一嘗。不過,這些東西寒,不能一次吃太多,容易造成腸胃不適。”
李憶聽後連連點頭,繼續從土裡扒著白茅根。
等江輕舟和李夫子拉著架子車從蘆葦叢走到這邊,倆人已經挖了將近半籃的白茅根。
“小梨、李憶,不要挖了,太陽快要落山了。”江輕舟笑著呼喊正挖的不亦樂乎的兩人。
李憶連忙拍拍手上的泥土,拎著籃子衝向李夫子,笑著向李夫子炫耀自己和宋梨的成果。
宋梨扛著鋤頭慢慢的走了過來,四人迎著殘陽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回到家後,宋梨從籃子中拿出一把白茅根清洗乾淨,分給大家嘗一嘗。
“好甜!”
三個孩子笑著告訴宋梨,李憶邊嚼邊聽江清野、宋星吹噓自己以往挖過多少白茅根。
江輕舟聽著江清野、宋星越說越離譜的數字,笑著彈了彈倆人的額頭,讓他們不要把李憶帶偏。
李憶笑著替倆人解圍“哥哥,我知道他倆是吹牛,我和姐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這麼多,我就是覺得聽著好玩。”
江清野和宋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倆人借口要看書,灰溜溜的跑回了堂屋。
深秋的夜裡,宋梨讓收拾好廚房的宋星、李憶、江清野先去休息,她要和江輕舟先把搭棚子用的蘆葦席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