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陳遠和媒人,江氏拉著宋月的手詢問宋長河與張氏的現狀。
宋月掩去了張氏小產的事情,說張氏最近身體不適,宋長河又擔心宋梨乾活吃不消,便讓自己來江家幫著乾幾天活。
江氏聽後直歎氣,特意囑咐宋月不要在張小夫妻麵前提起張氏生病的事情,揉著額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宋梨和江輕舟見狀,便向如意和夏林提出告辭,如意把宋梨三人送到門口。
宋月在臨走時告訴如意“如意,等我買了紅繩,我來跟你學打繩結。”
如意笑著點了點頭,說自己一般都會在家,讓宋月隨時都可以過來。
“姐姐,我是不是不應該對大妗子撒謊,我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做,可下意識裡還是覺得這樣做對我們大家都好。”宋月邊走邊問宋梨。
宋梨知道宋月說的是學做豆腐的事情,滿臉笑意的揪著宋月的辮子回答“月月做的很對,要是讓大妗子知道你是來學做豆腐的,萬一她趁機提出來讓平安也跟著學,我和輕舟無論答不答應,都會造成兩家的決裂。月月長大了,做事情成熟了不少。”
宋月被宋梨說的不好意思,低頭挽起宋梨的胳膊繼續往前走。
臨近傍晚時,一輛馬車停在了酒樓門口。
張二從車轅上跳下,掀起簾子恭敬的說著“二少夫人、四小姐,酒樓到了。”
“二嫂,咱們快下去吧。”一道調皮的女聲從車廂內傳來。
緊接著,一個身披藕荷色繡花鬥篷的少女鑽出車廂,她先是朝張二笑了笑,然後翻身跳下馬車,額間的玉珠眉心墜來回不停晃動。
“玲瓏不要調皮。”溫和的女聲輕聲責備著胡玲瓏,胡玲瓏趴在車廂前朝仍端坐在裡麵的柳如玉做了個鬼臉。
柳如玉被逗笑,起身要鑽出車廂。
胡玲瓏趕忙伸出如削蔥根的左手扶住柳如玉,柳如玉微斂起寶藍色素麵長裙,踏在張二放好的馬蹬上,露出了鑲在湖綠色緞麵繡花鞋的珍珠。
“二少夫人、四小姐,快進來吧,外麵冷。”張二說完,把馬車交給等在一旁的小二,領著柳如玉、胡玲瓏去了二樓。
“大哥,看我把誰領來了?”胡玲瓏扒在雅間的房門上,笑著對正在寫字的胡之敏說。
胡之敏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半個身子倚在門上的胡玲瓏,柔軟的黑發垂在鬥篷上,一雙丹鳳眼因為笑意眯成了月牙狀,小巧玲瓏的鼻子挺立在紅潤的嘴唇上麵,整個人散發著快樂的氣息。
“是誰,璿璣嗎,你們兩個關係最好。”胡之敏笑著問。
胡玲瓏搖了搖頭,笑著拉過站在一旁的柳如玉,柳如玉乾笑著看向胡之敏,輕聲喚了句“姐夫。”
“叫大哥,你怎麼來了,嫌我和老二之間的關係不夠緊張嗎?”胡之敏壓著心中的不滿,吩咐一旁的張二明天一早把柳如玉送回城裡。
柳如玉一改之前的溫和,氣衝衝的坐在書桌前的凳子上,委屈的看著胡之敏說“我不回去,我是和玲瓏一起來的,玲瓏什麼時候回去,我也什麼時候回去。”
“你胡鬨,你出來,老二知道嗎?”胡之敏把手中的毛筆遞給一旁的開心,讓他去洗筆。
柳如玉拍著桌子大聲對胡之敏說“當然不知道,他知道了,我還能出的來嗎?你不知道他多過分,他、他…”
柳如玉的聲音越來越小,紅暈染上了雙頰,一雙杏眸含著水光倚在胡玲瓏的腰間。
“二嫂,二哥怎麼你了,他不是不去那些秦樓楚館了嗎,我聽說他最近每天都回來的,是不是他欺負你了?”胡玲瓏見不得美人受到委屈,一臉正氣的要為柳如玉排憂解難。
柳如玉輕咬著嘴唇不說話,那些閨房之事,實在說不出口。
胡之敏見狀也不再逼迫柳如玉回去,輕聲告訴柳如玉“如玉要想待在這裡也可以,不過你儘量不要出酒樓,而且,身上的首飾不要再戴,這裡比不上城裡。”
柳如玉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發間的梅花步揺,若凝脂的腕間還有一個透著熒光的玉鐲。
胡之敏安排柳如玉和胡玲瓏先住在一起,等到胡之儉派人來接柳如玉,再讓胡玲瓏去陪玲玲。他知道胡之儉和柳如玉婚後關係一直不好,也不敢把柳如玉一人單獨留在酒樓,怕倆人之間的成見加深。
不過,事情遠超胡之敏的預料。第二天一早,胡之儉一人趕著馬車來到了酒樓。
胡之敏站在酒樓門口看著滿臉疲憊的胡之儉,笑著問他“老二昨夜是沒睡好嗎,不要總在女人身上下功夫,小心過勞死。”
胡之儉沒好氣的瞪著胡之敏,怒氣衝衝的問道“人呢?”
“在你之前的房間。”胡之敏笑著說完,胡之儉便急匆匆的往二樓跑去。
當胡之儉跑到樓梯處時,胡之敏幸災樂禍的大聲提醒“彆著急,玲瓏也在。”
“你…”胡之儉真的想一拳揮向滿臉欠揍的胡之敏,但他不想再與柳如玉之間增加矛盾,生生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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