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在如意、陳遠離開後,時常抱著張佑來看宋梨,給宋梨無聊的孕期生活增加了不少樂趣。
“唉,如意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不知道她在那麼遠的地方吃不吃的慣,會不會有人欺負她?”江氏如往常一樣,向宋梨傾訴自己對如意的掛念。
宋梨剛想安慰江氏,卻看到即將三歲的張佑趴在江氏的耳邊大聲叫嚷“陳、陳遠在,不、不怕。”
江氏和宋梨都被張佑的舉動逗笑,江氏笑著拍了下張佑的屁股,張佑一臉委屈的鑽進了宋梨的懷裡。
宋梨牽著張佑的小手去新宅看小鵝,原本長著黃色毛茸茸短毛的小鵝經過一個多月的生長,絨毛慢慢開始變白。
“姑姑,鵝、鵝醜。”張佑傷心的指著黃白兩色融合在一起的小鵝,抽泣著跑出了新宅。
江氏見狀,連忙把張佑抱在懷裡問“小佑,這是怎麼了?”
“鵝、鵝醜。”張佑說完,摟住江氏的脖子繃著嘴唇,不停的抽噎起來。
緊跟過來的宋梨連忙向滿臉不解的江氏解釋“大妗子,是鵝在換毛,小佑覺得鵝變醜了,就哭了起來。”
江氏聽後抿著嘴輕笑,柔聲哄著張佑“既然小佑不喜歡叔叔家的鵝,那奶奶帶你回家看小兔子好不好,你小叔叔也應該快回來了。”
張佑輕輕點了點頭,江氏便抱著張佑向宋梨告辭。
宋梨把祖孫二人送到門外,目送她們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她抬頭看向蔚藍的天空,萬裡無雲,隻有一輪金日在遙遠的天際儘情的燃燒著。
胡同裡的穿堂風吹動宋梨的衣袖,宋梨見胡同裡無人,先是拘謹著在胡同裡走了兩遍,然後笑著展開雙手在胡同裡跑來跑去,猶如一隻在展翅飛翔的鳥兒。
賣豆腐、豆芽回來的江輕舟拐進胡同時正好看到了宋梨輕快的背影,輕聲跳下驢車下驢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宋梨再次轉身時發現了江輕舟,她快步跑到江輕舟身邊有點心虛的問“輕舟什麼時候回來的?”
江輕舟握住宋梨不斷揉搓的雙手笑著回答“我剛回來,快上來,我帶你回家。”
宋梨沒有選擇坐驢車,而是和江輕舟並肩走在疾風穿過的胡同裡。
“小梨是有什麼想對我說嗎?”江輕舟笑著問一副欲言又止模樣的宋梨。
宋梨聞言輕輕點頭,把雙手放在背後盯著江輕舟說“我以為你會說以後不要讓我再這樣跑。”
“我原本想說的,可我見你如此開心,便又不想說了,我想讓你開開心心的,而不是被拘泥在我的話語中。小梨剛才那般,還是穿越光年的飛船嗎?”江輕舟輕點了下宋梨的額頭問。
宋梨沒想到江輕舟還記得,她重新展開胳膊笑著回答“不是,是鳥兒,我想學列子禦風而行。”
“那小梨成功了嗎?”江輕舟拉住宋梨的手問。
宋梨連忙笑著大聲告訴江輕舟“當然沒有,我心中有你,自然達不到“無我”的境界,怎麼能禦風。”
江輕舟覺得心裡“嘭”的一聲開出了花,一雙充滿溫情的眼睛緊隨著宋梨。
宋梨利落的推開院門,幫江輕舟把驢車趕進家裡,然後對江輕舟說了江氏、張佑今天來家裡的事情。
“如意確實走了挺長時間,她從未離開過姑姑,如今去了那麼遠的地方,姑姑擔心很正常。”江輕舟邊從驢車上卸東西邊對宋梨說。
宋梨掰著手指算了算日子,內心也跟著惆悵起來。如意走時榴花才開,經過移栽西瓜苗、抽蒜苔、割油菜,現在馬上又要收新蒜,可如意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