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匠!
白色的手帕上,大段都沾染著燃燒的灰跡之類。
但奇怪的是,在最前端的部分,卻非常乾淨,沒有半點煙灰的痕跡。
“如果是他們為了坑陷於小子,因而偷入倉庫,砸碎禦瓷然後畏罪自焚!……”
魏明道“那麼在被燒死之前,他們一定會哭喊哀叫,吸入大量煙灰,但這手帕的前端沒有煙灰,卻隻有口腔內有煙灰——這點,便足以證明他們在進入倉庫之前就死了!
是有人知道他二人於小子有怨,因而提前殺死他們,然後栽贓嫁禍,以圖掩蓋自己的犯罪事實!”
說完這些之後,魏明看向徐晉道“徐署監若是不信,可以命人找兩頭牲畜,分彆以死活投入火中焚燒,再命仵作剖開查驗,到時一看便知!”
這些話,聽的在場一眾是一愣一愣的。
畢竟雖驗屍的仵作,自漢就有……
但這些仵作在最初的主要作用,隻是幫官府處理一些沒人願意處理的無主屍體,掙些工食銀而已,查驗死因不過就是順手捎帶瞅瞅。
再且,即便真有仵作有心追究死因,也會因為經驗,知識的不足,而無法得到準確的結果,更彆提古人講究全屍下葬,又剖又切簡直就是大逆不道這些了。
所以魏明說的這些,一眾聽著雖覺有理,卻又根本不敢相信魏明僅僅憑借一張手帕就確定二人是被栽贓嫁禍,真凶卻另有他人的這個事實。
但事實卻很快就證明了魏明所說的都是真的。
兩條被燒的焦糊的死狗,很快就被剖開擺放在了眾人的麵前。
其中一條被殺死投入火中的,煙灰僅隻及喉,而另外一條活活被燒死的,則是氣管,胃裡甚至是肺部之中,都夾雜著大量的煙灰!
“這幫該死的混蛋,簡直是無孔不入,在我陶作之內安放內應不說,更是欲置我等於死地!”
曾凡誌吳東徐晉恨的咬牙切齒,對裴密胡理君等幾個心腹道“給我徹底盤查一切可疑之人,某家此次不但要將這該死的家夥揪出來千刀萬剮,還要找出幕後主使——到時候我等縱然人頭落地,卻也絕對不會讓他等好過!”
“慢著!”
魏明攔住裴密等人,眼光灼灼盯著曾凡誌三人道“若真開始徹查,此事最後牽連起來,三位上官覺得最後會便宜了誰?”
三人眉頭微皺道“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無論最後便宜了誰都好,但太子,肯定會倒黴!”
魏明幽幽道“畢竟我大唐數代,謀逆上位者太多,聖人此前對太子百般苛責,也多是因此而起,若是因為此事而讓聖人知道,平素謹遵守禮的太子,現今僅僅因為瓷器便牽出了一串的黨羽……”
說到此處,魏明便沒繼續說下去。
因為他清楚,曾凡誌等人聽的明白。
“這幫家夥,好生歹毒的用心啊!”
徐晉悲憤欲絕道“如此,豈不是要我等什麼都不敢做,隻能引頸就戳不成?”
曾凡誌吳東雖也睚眥欲裂,卻也隻能悲笑道“雖然不甘,但隻要太子能夠苟全,有朝一日得登大寶,相信定不至怠慢了我等家小——如此,也算是死的瞑目了!”
聽到這些話,自感到時怕也難逃一死的裴密胡理君等人都是忍不住紛紛抹起了眼淚,看向魏明道“它日若明哥兒你飛黃騰達,我等家小萬望照顧一二——如此,我等來世即便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