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時間逐漸流逝,而自家弟子還在磨蹭不在狀態,又領隊的長老坐不住了,站起身,踱步到圍欄邊,絮絮叨叨。
“平日裡看著是個聰明的,怎麼時下這般蠢鈍。”
“這事急不得。”
說話的白發修士放下茶杯,老神在在地寬慰。
“唉。”
修士坐回原位,遠方靠水鏡觀看情況的修士倒不似這位修士一般急躁,大都沉靜如水。
這水鏡也不是誰都可以鏈接的,大多都是與神劍宗關係親密者才可探視。
時間慢慢延伸,此時的天象也在一點一點發生變化,隱藏在雲層裡的霞光乍現,照射萬物,或雲淡風輕,平平無奇,不一會兒又變成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在濃濃的煙雨中,一絲不易察覺的魔氣附著在水滴四濺的地麵上,如爪牙舞爪的鉤子追尋著特定的修士。
引誘,惑其心智,讓他們在魔氣的勾引下暴露出最原始的欲望,暴露出心底最不能照在陽光下的陰暗。
“不對。”
掌門玄微及幾位修為高深的修士驚覺異樣,果斷出手,拿獲那名裝扮斯文書生樣的魔修。
坐於掌門身側的三長老風陵緊隨幾人動作,甩出符篆封住魔修想自爆打擾各宗弟子悟道,傷其元氣的意圖。
玄微出手,引動悟道石碑上的結界,保護罩分散到每一位修士的身上。
但終究是慢了一步,已經有弟子開始發狂,自爆,攻擊彆人,已然入了魔。
“徒兒。”
薑時同一時間起身,查看眾人情況。
自爆一人,其餘的及時被控製,陷入昏迷,隻是滿臉爬滿了黑色的魔紋,眾人麵色都十分沉重。
“大膽魔修,竟敢潛入神劍宗,圖謀不軌。”
“哈哈哈哈,這一縷魔絲想引人入我魔道尚且不容易,可多虧了這石碑的威力,不斷拷問他們的本心。”
“這是魔種!”
“竟然是魔種。”
不安且震驚!
要知道這魔種乃上古天魔伴生物,早在幾千年前隨著天魔的消失而絕跡,如今卻在修真界出現,隻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卑鄙。”
如此嚴防死守,仙門傑出弟子集中之地,這魔修是如何混進來的,如沒有幫手怎麼可能辦得到。
“神劍宗要為此事負責。”
萬獸宗長老高聲發難,那自爆的弟子便是他們萬獸宗者,自是想要他神劍宗給個交代。
“嗬,負責?”
“嗬,如若不是你神劍宗引狼入室,我禦獸宗弟子怎會隕落!”
顧鶴清嗤笑出聲,被他這義正言辭,趾高氣揚的模樣逗樂了。
“這魔種是一日便可種下的?那魔修是我神劍宗弟子?你,可有證據證明這些事情與神劍宗有關?”
顧鶴清幾句反問,發難的修士啞口無言。
“既都無關,怎麼平白張口就我神劍宗負責。”
“人是在你們神劍宗地盤上出事的,難道顧長老你敢說無關?”
“哦,那是神劍宗求著你們禦獸宗來參悟太古石碑的?”
顧鶴清不耐煩地
“得了便宜就把嘴閉上。”
果然“升米恩鬥米仇”,不無道理。
“二位長老消氣,現在不是追究是誰責任的問題,而是該如何拔除這魔種?”
“是啊,莫傷了兩派和氣!”
“這不有現成的答案嗎?”
“嗬嗬嗬,呃~”
隻見那魔修痛苦地跪趴在地上,身上的符文隱入血肉,額頭是一張燃燒的搜魂符。
風陵快速地拿出一扇水鏡,貼上符文,三指成筆,一道道紅豔豔的線路鏈接魔修與水鏡。
隻是沒搜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一個被欲望蠱惑的傀儡,連魔種主人都不知道,白白做了棋子。
“神魂被做了手腳。”
看著在地上停下扭曲,不知死活的魔修,眾人的目光皆是凝重。
“先護著其餘弟子領悟吧。”
對於那些已經入定的仙門修士來說,這點動靜還不足以驚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