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嗯,怎的都站在門口做什麼,不累嗎?”
陸恙直起身跟著聞術叫了聲師尊,便沉默地立在一旁,不發一言。
“不累的。”
現下聞術已經練氣五層,陸恙也是築基巔峰,不日便可結丹,又豈會累著。
“嗯,有什麼事嗎?”
“師父,剛剛師弟說他要去雲州曆練,所以要向師父稟報。”
薑時聞言微微點頭,“我知道,此去雲州我亦同行。”
“啊,師父也要去嗎?雲州遠嗎?我可以和師父和師弟一起去嗎?”
幾個問題砸下來,薑時不免失笑,“又不是不回來了,怎麼這般緊張。”
薑時不是不知道小孩子的心思,隻是這種事情總要慢慢經曆,慢慢學會經曆,畢竟這是每個修道之人都會經曆的。
不是死彆,不是生離,他們師徒緣分未儘,自會再相見。
薑時走上前靜靜看著要哭不哭的小人兒,第一次十分嚴肅地與他說話。
“聞術,修道之路漫漫,走得越遠越要學會承受,以你的資質,師父相信你一定能得道飛升,大道終成。”
“所以,要學會獨立,可明白!”
“嗯。”
聞術耷拉著腦袋,鼻頭微紅,一陣抽噎,大滴大滴的淚水打在青白色的地板上,暈染出一圈又一圈的水花。
薑時蹙眉,一時怔在原地,不知道該乾啥怎麼哄,將目光投向陸恙。
“??”
陸恙,什麼,什麼?你惹哭的人要我來哄,拒絕,他真不行,半個字都哄不來。
“唉”
“好了,乖。”
薑時摸摸聞術的腦袋,勉強把自己想把人迷暈的想法壓下,耐心地哄了一陣,等人睡過去便趁著夜色,收拾東西離開了。
風陵是神劍宗三長老,他所在的長風湖禁衛隊是專門負責防衛宗門的精銳人員,近來忙著查魔種一事,離不得宗,正好可以幫著照看一二。
加之她給那小徒弟留了許多保命的寶物,自不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她這一趟走得乾脆利落,不去想聞術第二日起來看著書信會不會哭。
“唉!”
“師尊為何歎氣?”
實在是薑時歎了太多次了,想不注意都難,陸恙麵無表情的詢問,這語氣,這措辭,這表情好像隻是在例行公事。
“”
“罷了,我們便早去早回吧!”
“是。”
見薑時沒強行拉著他在嘮叨,也沒再在他耳邊唉聲歎氣,他忍不住輕輕吐出一口氣。
這不歎不要緊一歎可把薑時興趣勾起來了,薑時不是不知道他為何鬆氣,但時下自己有些無聊,見此情景不免想打趣他一番。
“怎麼,不願聽為師歎氣。”
“不敢,師尊歎的不是一般的氣,是仙氣,陸恙願聽。”
“哈哈哈哈,你說話真好聽。”
薑時看著他平靜得近乎冷漠的神情,十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