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薑時這麼一說,魏慈好像也想起來了。
是有那麼一回事。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殺了我嗎?”
魏慈搖搖晃晃站起身,眼睛靜靜地盯著薑時,眸間沒有自己會被斬殺的恐懼。
有的隻是——緩緩升起的戰意。
薑時唇角勾起一抹笑,“要是你告訴我為何會突然攻擊的話,我可以考慮放了你!”
魏慈在魏家三人死亡視線的注視下挺直了腰板,還不待開口便聽見薑時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不生氣被人如此算計嗎?”
“被人算計?”
“算計殺那些下界螻蟻嗎?”
那算什麼算計,不過是被人提起就順手殺了,能算什麼算計。
魏慈不屑開口,雖是笑著但眼中已然浮現羞惱和不隱藏的殺意。
薑時看得清楚,也不與她這等傲慢作計較,而是說道
“不,算計你命如草芥,可以隨意被人玩弄。”
看著她麵容扭曲,張口欲言卻不知從何處反駁的模樣,薑時滿意地笑了笑,心情甚好。
“告訴我,他的名字。”
薑時繼續看著她,收斂笑容,最後給她一次機會,耐心詢問。
魏慈嘴唇上下啟合,愣是沒拔出一個名字。
看得一旁的魏福急得直跳腳,恨不得當場給她換一張巧嘴,若局勢再如這般發展,怕是不好收場。
雖然他們魏家並不害怕一個玄仙境的小仙,但是她背後站著的人卻是他們不得不顧忌的。
“仙子莫動怒,小妹腦子糊塗,我先替她給仙子賠不是,還望仙子不要放在心上。”
魏慈扒拉著她哥的腦袋,表示自己腦子可不糊塗。
終於是妥協,魏慈開口說了個名字。
“荻有器。”
她慢吞吞又補了句“他的名字,往東邊去了。”
她記得當時他們幾人在一起,最是叫囂、挑撥她的便是此人。
她還記得是誰產生疑問,問出一句“下界中人怎會出現在上界?”
“嗬、不若出手教訓一番?”
“上界豈是這等人可以沾染的。”
“恐怕狼多肉少啊!”
“區區螻蟻,順手的事情。”
“”諸多這樣的言辭。
至於有何私人仇怨,可能也是沒有,她不知道,懶得想。
可能一為她的身份,二為隨口之言,他們也都確有這個想法。
下界之人能出現在這個秘境中,必然身負大氣運,而他們最怕的就是與這種身負大氣運的人競爭。
一著不慎,他們的頭上便又多了一座大山。
若能將這些下界天驕扼殺於此,於他們也算多有益處。
此一舉可算一石多鳥。
就算是天道庇護,殺不得,或被反咬一口,那又與他們何乾,動手的又不是他們。
張嘴一言,就有傻子去做,樂哉!
薑時點點頭,心裡感歎——這也是個糊塗的清瓜蛋,問不出什麼要緊的事,而且有這種想法的,恐怕不在少數,看來得重新想一想了。
“嗯,既如此,還望好自為之。”
薑時朝魏福幾人點頭示意,轉身離開。
她需要回去了。
雖然早有預料,這秘境不止有他們,也早知道,下界中人在上界舉步維艱,會遭到剿殺,但沒想到他們會有那麼大的惡意。
更沒想到,一開始就遇到這麼一個腦子單一的人。
待薑時走後,魏福嚴肅著臉回頭,對著魏慈無奈說道“不要和陣參的人發生爭執。”
魏慈一屁股坐在地上,平靜地看著魏福說道“哥哥,他們是敵人。”
接著,似乎是補充一般,魏慈嘟囔著接了一句“也不止他們是敵人。”
她不笨,她看得很透徹,這仙王遺跡能有多大的利益便有更加成倍的危險,現在遺藏未出,能少一個敵人於他們便就多一分勝算。
畢竟這種程度的遺藏是得到一件兩件就能滿足的嗎?
不會啊,怎麼會滿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