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接近”這個猜想就很恐怖了。
薑時順著風極花開放的地方走去,這花盛開的邊緣,是雲霧蒙蒙的橫向山脈,將風極花阻隔在這裡。
她站在花海裡,已經換了顏色的衣裳,是和風極花相近的顏色,不仔細看,很容易將她認成這花海的一部分。
最起碼,並不顯眼。
她有很多顏色的衣裙,不同的場景可以有不同的選擇。
薑時就這麼站在花海裡,考慮要怎麼上去。
上這座筆直的山峰。
被什麼東西削直的山峰,被雲霧籠罩的一部分不知是何模樣,但未被遮掩的石壁漆黑深幽,仿佛隻要摸上這石壁,便會被黑泥籠罩變成它的一部分。
薑時猶豫,也在思考,這一步該如何走。
思慮再三,她決定迎難而上,去探尋這被切平的山脈之上,到底有什麼?
她往前邁步,進入了這垂直崖壁的地界,卻發現仙力無法運轉。
和她出到人間時一樣,甚至連跳躍都跳不了很高,薑時伸出食指輕輕摸了一下墨黑的石壁,是灼傷的痛感。
薑時收回手,退回花海,運轉仙力,血肉黑糊的手指緩緩恢複。
好的,上不了,果斷後撤。
薑時轉身就走,毫不留戀,隻是沒等她走上幾步,空氣開始迅速流動,帶來濃濃的血腥氣。
薑時猛地回頭,順著血腥氣重的方向抬頭望去。
一個人影穿雲而下,極速墜落,看樣子已經失去了動彈不了。
是傷勢重,還是這岩壁的問題。
近了!
是人族。
薑時出手極快,一個陣法打出,被消解,往回跑,飛身往上,一根銀鏈從袖中飛出,將人拽住拖了出來。
這個男人有一雙漂亮的眼睛,而他也在對上薑時的視線後,沉默地閉上了眼睛。
薑時……
抱著滿身是血,已經看不出真容的男人,薑時強忍著被熏得頭疼的腥臭味,凝眉看著不斷往下的異獸,一劍揮出。
將剩餘的陣盤全部扔出,阻擋住它們的步伐,好在這些異獸身上都有傷,且數量並不算多,自己也能殺死。
薑時拿住龍骨劍,給懷中的男人設下一個防禦法陣,迎上異獸,劍尖直接刺入那被人挑破的傷口,一擊斃命。
沒有堅硬的皮甲,其實它們也並不那麼難對付。
她也想試試,戊疆鼎的回饋能讓她強了多少。
漂亮的風極花上被四處噴濺的異獸血液打彎了腰,被重力砸下的屍體壓折了花枝,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泥裡。
當最後一隻異獸被薑時踹飛在石壁上,被侵蝕了之時,宣告了這場戰鬥,勝利仍舊是屬於她。
弱了許多,解決起來太輕鬆了,戊疆鼎的反饋這麼好,還是這一類異獸變弱了?
但是更狂躁了,屬於是見人就咬。
待所有的異獸都被解決,薑時才抬頭往上,這上麵能出去,但又不能出去,因為,走不通。
這被切斷的山脈,是一道屏障,正常情況下異獸應該不會來這裡,而這裡的生物也不會選擇上去。
似乎就打算這樣“和諧共生”,這是屏障,這些黑色的粘液分割的武器,那、那個山溝呢!
那些蟲子?
還是那些粘液,被捂住變黑的粘液?
薑時猜不到,她也並不打算嘗試,不過要是工具人選得好,這男人是個不怕蟲子,倒是可以告訴他,樂不樂意去實證這件事,得看他。
現在一切多想無益,還是正事要緊。
薑時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蹲下身拽去那男人的胳膊,快速離開。
退回山穀是不行的了,薑時直接帶著這昏迷的人改道那黑白的之地,在森林邊緣停了下來。
難怪她一看到這黑湫湫的森林,便就有預感,到底還是要走上這一遭的。
隻是現在這男人有傷,貿然帶著進入森林不好,萬一把人帶進去,死了怎麼辦?
薑時自顧自地給自己用了淨咒,又強製性地給人喂了傷藥,同為人族,她就隻能做到這麼多,剩下的看他自己了。
薑時將人放在地上,在他腰間看到了予回水鏡,淡淡地點點頭,好像在給什麼人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