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曆1591123
10:35p
這個時間是天國第四持劍人收容神孽的那一刻,在這段時間內,在這處地方,正發生著一場悲劇。
【錯誤代碼3476xc9a】
【係統反饋外部乾擾……數據傳輸中斷……信息丟失……】
智庫內部所有相關人員立即接收到緊急警報,屏幕上紅色警示燈不停閃爍。
係統嘗試重新建立數據連接,但無果。
【優先級最高】
【命令清除】
【目標島市及千湖之州所有溫迪戈事件相關資料。】
【希耳米】迅速下達清除命令,防止更多的信息泄露。所有相關數據被加密並銷毀,同時發出指令,要求清除包括島市在內的,千湖之州所有關於溫迪戈的相應事件記錄和資料。
[22:35:25]——數據傳輸中斷,信息丟失。
[22:35:28]——緊急清除命令下達。
[22:35:30]——相關數據銷毀程序啟動。
[22:35:45]——數據清除完成,係統恢複監控!
夜幕低垂,天上的繁星如鑽石般點綴在深藍的天幕中,忽明忽暗地照耀著大地。
星光透過針葉林的縫隙,灑落在地麵上,仿佛為這片寒冷的荒野披上一層銀紗。
微弱的光芒在樹影間跳動,增添了幾分神秘和寂靜。
針葉林的葉子開始凋零了。
寧靜的針葉林披著寒冷的霜衣,仿佛一切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曾經蔥蘢的針葉樹如今枝乾光禿,墨色的樹乾在灰黑的雪地中歪七扭八地立著,被天上不斷飄落的黑雪所覆蓋。
神明的遺骸化作餘燼一般的灰雪,告訴人們禱告已經失去了作用。
灰蒙蒙的天穹和厚重的雲層下,獵物正奔跑著。
“呼~呼~呼~”
諾亞·林頓感到很累,他想要停下來,但是他不能停止,因為“亡靈”,可怖的亡靈在追趕他。
寒風如刀,刺痛著他的臉頰和裸露的手臂,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咽冰冷的利刃,刺痛著他的肺部。
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仿佛戰鼓般在耳邊轟鳴。
男孩的雙腿早已麻木,仿佛灌了鉛一般沉重,每一步都艱難無比,但求生的本能驅使他不敢停下。
“不能停下來,絕對不能停下來……威利、杜克、海麗……他們都變成了那副模樣,我不能……”
男孩的身影在昏暗的林中若隱若現,臉上滿是驚恐,淚水混雜著汗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的眼睛瞪得滾圓,充滿了無助和絕望,嘴唇因寒冷和恐懼而發紫,微微顫抖著。
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唯一的念頭就是逃,逃離那可怕的“追捕者”和“亡靈”。
林頓不斷地回頭張望,眼神中充滿了對黑暗中潛伏危險的恐懼,雙眉緊鎖,額頭上滿是冷汗。
月光透過針葉林的縫隙,灑落在地麵上,照亮了他逃跑的路線,同時也暴露了他的行蹤。
他感到每一道月光都像是冷酷的目光,緊盯著他,無法逃避。
咚咚咚——
他的心跳愈發急促,恐懼如同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他的喉嚨,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針葉林的墨柱間,林頓帶著恐懼奔向樹林深處的一棟小木屋。
那木屋立在這片樹林裡最危險的地方,但同樣也是最隱秘的地方,因為它的影子可以與周圍的樹木與屍骸融為一體,難以被發現。
“哐——”
他撞開了門,林頓轉身猛地把門關上並上鎖,發出的響聲比剛才更大。
他似乎已經不在乎了。
他來到矮矮的手工木桌前,將自己從孤兒院帶出來的背包扯下砸在桌麵上,拉開拉鏈,從裡麵拔出一個黑色的裝置,同時將背包推到桌子下。
作用不明的噴霧劑和幾瓶癟了的礦泉水瓶滾了出來,像在地上掙紮。
“快點……快點……”
他的嗓音抖動著,絕不是因為嚴寒。
窗外的光稍稍亮了些,與室內的昏暗形成對比,終於可以看清他的模樣。
可憐的男孩啊,厚厚的大衣完全不合身,身上充斥著濕漉漉的白色液體,這種液體混合了海洋的鹹鮮與野花的清新。
他的棕瞳裡滿是稚嫩和恐懼,仿佛承受了不該這個年紀承受的驚嚇。
林頓手忙腳亂地找著黑箱的開啟按鈕,摸遍了外殼才撞下按鈕。
箱蓋緩緩打開,內部是一個顯示屏,還有正在升起的底座,連著複雜的電子元件和線路,像人類被開膛後的胸腔,雜亂但有序。
林頓從左端拉出一根光滑的黑管,接著戴上頭罩,接入自己腦後的接口,裡麵有精密的電子元件。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三分鐘……時間仿佛變得無比漫長。
[抑製模塊已經啟動——]
沒有任何電子提示音,一行黑色字體突兀地閃現在顯示屏黃綠色的板麵中。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顯示屏散發著柔和的光,仿佛是唯一的希望之光。
底座上緩緩升起的裝置,閃爍著微弱的藍光,連接著林頓的神經係統,仿佛是一道橋梁,將他與黑箱內的複雜裝置相連。
隨後,抑製模塊開始讀條。
“快點,快點,快點……”
呼呼呼——
一陣風過,這次不像北風的精靈帶來的風,那聲音像是野獸在遠方的嘶鳴。
男孩害怕起來,他打了個寒顫,丟下頭罩,飛身鑽入桌下的縫隙。
風聲更近了,他蜷縮起來,雙手緊緊捂著嘴巴,不住地顫抖著,仿佛有什麼東西趴在頭頂,就在窗外。
他忘了拉上窗簾。
他意識到什麼,探出手去夠從包中掉出來的噴霧呼吸劑,不顧窗外是否有東西盯著他的手。
他甚至不敢伸出腦袋,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嘗試。
“咚。咚。咚。”
極緩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男孩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手指終於夠到噴霧,他趕緊拿起罐子,看了眼上麵印著的字跡[san集團·溫迪戈]。
叮——
他驚恐地打開金屬蓋子,蓋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但他已聽不見。
風聲消失,敲門聲也消失——不,是他的聽覺消失了。
他緊扣噴霧罐,牙齒上下咬合著,連“嘎嘎”的聲響都聽不見。
他用力抓著噴霧罐的圓形手柄,仿佛抓著最後的希望,將它按在自己口鼻處。
冷金屬的觸感冰冷刺骨,卻讓他感到一絲微弱的安全感,更多的卻是絕望。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內心的恐懼如同狂風暴雪般湧來。
他想立刻噴出藥劑,那薄薄的水霧。
威利、杜克、海麗曾反複告訴他,每當他有吃人的欲望或者開始忘記記憶的時候,就立刻扣下噴霧,用抑製裝置殺死自己的一部分“人格”。
但隻能殺死一點點,否則也會變成怪物。
海麗說過;每次用抑製裝置,那感覺就像夢境裡的泡泡,美麗而虛幻。
但此刻,無論如何他也下不了手,仿佛失去了對身體的一部分控製權。
他的手指在抑製噴霧的按鈕上顫抖,心跳聲如雷鳴般在耳邊回響,額頭上冷汗涔涔。
他眼中的淚水模糊了視線,雙手僵硬而無力,仿佛與身體分離。
灰色的雪下得更大了,枯死的針葉在雪與風中顫抖,搖搖欲墜。
林頓在恐懼中終於聽到模糊的敲門聲,仿佛直接叩響他腦海中的一扇門。
那敲門聲如同回響在記憶深處的某種召喚,令他愈發絕望,卻又無從逃避。
就在男孩無比恐懼之時,他終於能夠聽到模糊的敲門聲,好像是直接叩響他腦海中的一扇門,記憶最深處的那一道門框。
令他欣喜的是,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林頓,快開門呀!是我,你的哥哥,威利。”
林頓腦海中閃過一幕幕回憶。
威利總是那個在他摔倒時把他扶起來的大哥哥,總是帶著孩子們在孤兒院的庭院裡玩耍,告訴他們勇敢麵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