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醫看著麵前又當又立的客戶,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作為人體貿易線的五個環節中的“來源”,她很清楚自己的任務——非法摘取器官。
最讓她覺得麻煩和惡心的地方,就是她需要與貿易線上的買家進行交流。
這些買家包括富有的病人、非法診所、醫療機構等需要器官移植的個人或組織。
他們通過黑市和中介找到她,並且提前選定好適配器官。
麗莎心裡冷笑,每次與這些客戶打交道,她都能看見他們虛偽的偽善麵具。
在這個環節,總少不了甲方需要“驗貨”的情況,這時候她就得出麵,給他們當場準備新鮮的貨源。
而每當這種時候,這些自稱道貌岸然的客戶就會露出現在這副軟弱無力的模樣。
“你知道,這些器官是從哪裡來的,對吧?”麗莎用平靜卻冷酷的語氣問道,目光直視著麵前的客戶。
客戶的臉色更加蒼白,喉結上下滾動,強忍著嘔吐的感覺,眼中充滿了無助和驚恐。
我……我隻是需要一個匹配的腎臟,”客戶的聲音顫抖,幾乎帶著哀求,“我沒有彆的選擇。”
麗莎冷冷地看著他,繼續說道“當然,你們總是這樣說。為了自己的生命,為了自己的家人的生命,選擇購買非法器官。你們想要的隻是活下去,這沒錯,也不值得鄙夷。”
突然,麗莎抄起剛才用來摘取器官的手術刀,手起刀落,刀鋒劃過客戶的額頭,幾縷碎發飄落,柳葉刀精準地插在他身後的牆壁上。
毫無血色的男客戶驚恐地望著麗莎,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震驚。
麗莎臉上冰冷至極,繼續說道
“但是,你們這些軟蛋最讓我感到惡心的,就是你們的偽善。做都做了,卻不願意看到背後的黑暗和血腥。”
“總是虛偽地一邊做著喪儘天良的事,卻又高唱著道德的高歌。”
客戶的呼吸急促起來,額頭滲出冷汗,身體微微顫抖。
他的嘴唇顫動了幾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無力地看著麗莎。
女法醫看著癱軟在地的客戶,麵無表情地收回目光。
她轉身走向解剖台,開始細心地處理剛才從死者身上摘取的器官。
她拿起一個透明的塑料器官存儲袋,這種袋子內部覆蓋著生物兼容性塗層,能夠最大限度地減少器官在運輸過程中的損傷。
她將心臟、肝臟和腎臟一一放入存儲袋中,確保每一個器官都被妥善保護。
她給每個存儲袋貼上白色的貼紙,接著拿出黑色的水墨筆,在每個貼紙上寫上a1、b1、c1等字眼的符號。
接著,她將這些裝袋的器官放入一個便攜式器官冷藏箱。
這種冷藏箱外觀堅固,內部裝有溫控係統,可以精確控製溫度,確保器官在低溫環境下保持新鮮。
她仔細調節箱子的溫度設置,確認所有參數都處於最佳狀態,然後關上箱蓋,鎖上安全鎖扣。
在她做這些的同時,冰冷的聲音還在繼續
“技工能夠把老舊的汽車零件換成新品,替嘎吱作響的接合點上油,讓引擎再度運轉。同樣,外科醫生也可以把壞掉的器官換成新的,延長患者的生命。年複一年,技術的門檻愈來愈低,這些手術變得愈來愈便捷,成本也愈來愈低。”
她的手在冷藏箱上輕輕拍了拍,確保所有器官都被妥善固定,然後繼續說道
“就像一台老舊的汽車需要更換零件才能繼續行駛,人類的身體也需要通過移植新的器官來延續生命。這種技術的進步,讓更多的患者有了生存的希望,但也讓更多的生命成為了犧牲品。”
女法醫看著客戶,眼中閃過一絲冷酷和嘲諷,她的聲音冰冷且帶著不屑
“其實這也沒什麼。人們每天出賣時間、自由、健康的身體,甚至平靜的心靈去工作,換取那微薄的薪水。這種階級壓迫和剝削,何嘗不是一種另類的人體市場?”
她慢慢走近客戶,語調中帶著一種刻意的輕蔑。
“人體市場推出的產品充滿了矛盾,社會對人體有著種種忌諱,但個人對長久幸福生活的渴望卻與之抵觸。我們對這個主題的道德立場根本不重要,因為人體無疑是一種商品,一種令人不安的商品。”
麗莎冷笑著,繼續說道
“人體作為產品,並不是在工廠裡由穿著無菌衣的工人組裝成的新品,而是像廢料市場裡的二手汽車那樣取得的。我們從廢墟中挖掘出還能用的零件,再賣給那些渴望延續生命的人。
人體實在是太複雜和精密了,目前工廠或實驗室都還沒有能力複製人體,造物的權柄不是凡人可以輕易染指的。這就意味著,為了滿足人體器官的需求,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活人和剛去世的死者當中尋找原料。”
她說著,將存儲好的便攜式器官冷藏箱擺放整齊。
“摘取的器官在沒有匹配的受贈者時確實麵臨著存儲時間有限的問題。目前的標準方法是將器官放在低溫環境中以減緩細胞代謝。這種方法對不同器官的保存時間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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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和肺可以保存4到6小時,肝臟可以保存12到15小時,胰腺可以保存12到24小時,而腎臟可以保存24到36小時。這些時間都是在標準低溫保存條件下得出的。”
“還有一種叫做機器灌注的方法,可以用機械設備通過器官灌注保存液,使器官在低溫或常溫下保持功能。”
“比如,使用機器灌注保存的腎臟可以保存長達48小時或更長。”
麗莎看了一眼冷藏箱,臉上閃過一抹狂熱的表情,雖然轉瞬即逝,但仍然被細心的客戶捕捉到。
“再比如,依靠超凡的力量……”
她繼續說道,同時將手掌貼在刻畫著b1的腎臟存儲裝置上。隨著她的手放上去,她背後的掌心開始出現一陣蠕動,仿佛有某種不祥的生物在皮膚下遊動。
她低聲念誦起一串晦澀難明的字句,聲音低沉而詭異,如同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呢喃
“創口,從全在的肉上切下—深,斷了未來與過去的線。
古老膿潰的牽動中,諸神蜂擁如蒼蠅奔向屍首。
我們等候在無血的脈中,對我們無可知者懷持信念—無從想象我等能成更甚其偉大。
此地,我等睡去—直至我們的靈成了肉。”
她的聲音仿佛帶著某種魔力,每一個音節都像是穿透了客戶的理智,直擊內心深處的恐懼。
客戶的臉色愈發蒼白,眼神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驚恐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