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臉上用來易容的東西可都是專業級彆的,必須用特殊的方式才能洗去,又豈是他這樣搓一搓就能搓掉的?
而她的嗓音更是用專門的藥物改變過,因為變化不是很大,聽起來理應十分自然,毫無痕跡。
但他再這樣搓下去,她這臉上的妝沒掉,皮膚就要破損了。
而且,一旁的陳立隻怕眼睛都要掉下來了。
沈卿微微蹙眉,做出一副痛極的模樣避開他的手,微微低頭道“敢問奴婢是哪裡惹怒了郎主,讓郎主看奴婢這般不順眼?”
沈卿這番話似乎終於讓陳立回過了神,忍不住帶著一絲譏諷看著她。
這女人竟然還有膽子問郎主為什麼看自己不順眼?
在她打扮成這個模樣混進丞相府的時候,就該知道,一旦被郎主發現,會是什麼下場了罷?
不過,這女人也太像他們那個狠心的夫人了,不僅容貌,就連聲音都比以前接近郎主的那些女人像,也不知道那個幕後主使是從哪裡找到了這麼一個女人的。
若不是她身上還有一些與夫人不一樣的地方,隻怕連他都要被迷惑過去了。
郎主方才那奇怪的舉動,估摸也是因為這女人和夫人太像,被迷惑了罷。
陳立這樣一想,心裡不禁警惕了起來。
他們郎主向來是聰慧絕倫、英明果決的,唯獨會在夫人的事情上一次又一次地栽跟頭。
他這回可得小心一些了。
俞九清似乎被沈卿的話氣笑了,“你也知曉我看你不順眼,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你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地大。”
他說著,猛地收回了放在沈卿臉上的手,仿佛碰觸了什麼肮臟至極的事物一般背到身後,冷聲道“你的qg是哪個qg?”
這是在問她的名字?
沈卿沒有抬頭,淡聲道“卿本佳人的卿。”
俞九清靜默片刻,似乎嗤笑一聲,“卿本佳人,奈何為賊。這名字倒是適合你。”
“……”
沈卿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俞九清,道“奴婢家裡窮,讀的書少,倒是不知道這句話還有這樣的下半句呢。”
麵前這張鮮活靈動的俏臉,竟是那般輕易地與記憶中的某張臉重合在了一起。
俞九清與沈青有過許許多多彆人所沒有的、極其親密甚至讓人臉紅心跳的回憶,這些回憶深刻而絢爛,即使過了這漫長的十年時光,竟也絲毫沒有褪色。
俞九清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右手微微抬起,片刻後卻又悄然放下,微垂眼眸,似乎萬分嘲諷地喃喃道“如今,倒也不知道,你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男人說這句話時的音量很小,就仿佛夢囈一般,讓人不由得懷疑他到底有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沈卿微微一愣。
下一息,就見麵前的男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轉身往裡走,道“既然你是我家侍婢,就做點侍婢該做的事,過來替我換藥。”
陳立一驚,連忙道“郎主!”
俞九清卻恍若未聞,走到一半見沈卿沒跟上,還轉頭嘴角微抿、似乎萬分不耐地看了她一眼。
沈卿“……”
嗬嗬,很好,讓她換藥是吧。
那她當然得好、好、地給他換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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