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離家十年後回來了!
孫橫和陳立不禁默了默,看著麵前笑得無比美麗的女子,腦中同時浮起的想法卻是——惡鬼,這絕對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她說她早上與那三個少年打過一些交道,不會那三個少年那豬頭一樣五彩紛呈的相貌,也與她有關吧!
孫橫這樣想著,眼中的亮光不禁更甚了。
果然不愧是他崇拜的小沈大人!
隻是,便是對方是他崇拜了那麼多年的人,身為這個事件的負責人,有些困惑他還是要提出來的——
“隻是,夫人,即便武安侯出麵,武安侯府那個郎君也不一定會協助我們,或者,不一定會真心協助我們。
在下這些天審問了許多對那種神仙藥上癮的犯人,他們對那種藥物的癲狂真的會超乎我們的想象,藥癮上來了甚至連家人都能砍殺的那些家夥,早已是跟野獸無異了!”
“不愧是孫大人,”沈卿不禁笑笑道“所以,對付這種人,我們不能隻用正常人的思維,給一榔頭,還要給一顆糖,讓他覺得,他便是幫了我們,以後也不會沒有神仙藥可以吸食,相反,隻要他幫了我們,往後他想要多少神仙藥就有多少!
我說了吧,我在這裡坐了一個下午,因此,我清楚知道,他們進去後,那個作為線人的店小二,一直沒去找他們。”
陳立早上給他們彙報情況時,把那店小二和豬肉攤攤主的畫像給了他們,因此沈卿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店小二是哪個。
孫橫一愣,下意識道“怎麼可能!他們明顯是去買藥的!”
“對,他們明顯是去買藥的,而且還是老顧客,為什麼那個店小二看也不看他們一眼?”
沈卿沉聲道“說明,現在那夥賣藥的人非常警惕,因為先前孫大人曾經去他們賣藥的渠道埋伏,他們現在顯然在觀察情況,不敢隨意出貨了!”
孫橫眼眸微睜,不禁萬分自責道“都怪我當初太過魯莽!”
“也不怪孫大人,當時又有誰知道,這些賣神仙藥的人會是這般狡猾謹慎?
但他們也不能一直不賣藥,不賣藥,那些急著買藥的人可是會瘋的。我記得,孫大人埋伏他們已是四天前的事了,我推測最多兩天,他們確定其他渠道沒有暴露後,就會繼續賣藥。”
孫橫立刻道“所以,我們必須儘快說服武安侯府那個郎君協助我們……”
“孫大人還沒參透我說這番話的意圖。”
沈卿撚起麵前一塊黃燦燦的桃酥咬了一口,嘴角微揚道“如果武安侯府那個郎君要繼續在他們手上買藥,隨著官府對那群人的追查行動越發緊密,他們的貨源供給隻會越發不穩定。
如今,孫大人不過埋伏了他們兩回,他們就好幾天不敢賣藥,以後又會如何?會不會什麼時候,他們就會被逼得徹底逃離京城,或是被官府捕獲,留下一群已是對這種藥高度依賴的人?
你看方才那個老者,在見到隻是形似神仙藥的泥巴時就那般激動,可想而知,這幾天他們不賣藥,對這些買藥的人影響多麼大。
如果孫大人把這番是非厲害好好與武安侯府那個郎君分析一番,再承諾他,隻要他協助我們,我們把神仙藥沒收回來後,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孫橫終於明白了,忍不住眉飛色舞道:“這樣,他定然就會心甘情願地協助我們!絕無二心!夫人真真不愧是……
在下這就回府衙,派人去與那武安侯府的郎君接觸!”
這孫大人也是個實乾派,說完,朝沈卿行了個禮,便腳步匆匆地走了。
沈卿不禁好笑地揚了揚唇,看向還留在這裡的陳立,微微挑眉,“你不走?”
陳立默了默,問出了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若那武安侯世子協助了我們,夫人當真會給他神仙藥?”
沈卿嘴角一扯,放下吃到了一半就吃不下的桃酥,杏眸中冷光流轉,“怎麼可能,這種藥要絕,就必須給我在大齊絕得乾乾淨淨!”
隻是,到時候要怎麼處置這些已是上了癮的人,也是一個大麻煩啊。
把這種藥帶進他們大齊的人,當真——該死!